镜头转回落单的韩牧之,
呈三角形的湍急水流离韩牧之越来越近,束手无策的他本能地后退。那股水流不同寻常,水下必然有庞然之物。韩牧之在这个紧要关头,除了哀叹自己可能要交代在这荒山野岭之外,居然还有一丝庆幸提前把遗嘱托付给了盛夏。
“哃~”的一声,水流终究来到自己跟前。一块硬物在水下撞击到自己的下腹,他无法站稳,再度跌坐在水中。水位淹过了他的脑袋,没有来得及闭气的韩牧之只能手脚并用慌乱四踢。
他这一踢似乎提到了一块软软的悬浮在水里的“海绵”,还没来得及细想,大腿内侧就又触碰到了撞倒自己的不明物体。吓得他身子一挺,用力上浮,脑袋冒出水面,得以呼吸。借着这股力量,他试着爬了起来。
正当韩牧之可以得以喘息之际,一颗人头从水中跃然而起,吓得刚刚才爬起来的倒霉蛋又一屁股跌坐下去。但这一回,他的洸屁股没有坐底,因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右臂,将其往前一拽,把上半身拽出了水面。
几番折腾,韩牧之呛水咳个不停。
“韩牧之?”
韩牧之听见对方唤其姓名,于是甩了甩眼睫毛沾着的水,借着月光凝神一看,萧望舒的人头立在水面,脖子以下的部位仍潜在水里。乍一看还挺可怕,但回过神后,韩牧之随即明白方才的水流定然是对方潜泳所致。
“你怎么在这儿?”双方异口同声互问彼此。
韩牧之喘了几口气:“我们,是出来洗澡的。”
“你们?”萧望舒环顾四周,没发现其他人影,“那盛夏他们呢?”
韩牧之摇头:“不知道。”他转身指向湖畔大石头,“我们从那儿下的水,然后他们就进右边的芦苇丛了,我本打算去追……”
“韩牧之!”萧望舒惊呼。
“又怎么了?”再度看向萧望舒。
“别动。”萧望舒本打算从水里出来,可刚露出锁骨,又重新下沉几分,只留脖颈。他靠近韩牧之,伸手触碰对方左胳膊,“这么大一条口子,还在渗血!”
经对方一提醒,倒霉蛋儿才想起自己被芦苇叶割出一大条伤口,现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韩牧之没有解释伤口的来龙去脉,萧望舒则以为是他刚才潜泳撞到韩牧之,使他受伤。
萧望舒带着既关切又训斥的口吻:“受了伤还泡在水里,不怕感染?还不快上岸去!”
“哦~”韩牧之本就有此意,只不过被吓了一跳,打断了返程而已。他右手捂着左臂,磕磕绊绊踩水往岸边移动。萧望舒则一直划水跟在其背后。待到返回湖边,韩牧之已经可以站立起身,水面只能抵达他的膝盖,上体已展露在水外。
萧望舒就像一条鱼,没有跟着上岸,只待在离岸十来米距离的水里,看着韩牧之伟岸的背景。
韩牧之发现对方没跟上来,完全地转过身,直面萧望舒:“你准备继续游泳还是……”
萧望舒的眼里流露出仓措之情,只不过韩牧之隔得太远,月色朦脓,看不清。
萧望舒双手往前划水,身子退后了几米,稍稍扭过头,不再正视对方,远眺撞到韩牧之所说的芦苇丛方向:“我……下水的地方在另一边。”
捂着手臂的韩牧之仍旧矗立在原地,就好像一座大卫雕像:“哦。对了,一个人来的么?”
萧望舒仅仅是用余光瞄着对方:“不,我和冼白还有清辞一块儿来的。只不过刚刚我自己游泳,游得远了些。”他边说边划水,与韩牧之的距离越来越远。
“那行,你去找冼白她们吧,留下两个姑娘家,也不安全。”韩牧之笑了笑,赤足完全踏离水面,踩在岸边的浅草坪。
“……嗯,你快把伤口擦干、止血,我去穿衣服,回营地我再来看你(的伤)。”萧望舒留下这句话,大展双臂,快速自由泳,游出了韩牧之的视线。
韩牧之目送完萧望舒,从大石头上捡起他们带来的毛巾,擦了擦伤口,毛巾沾粘皮肉,韩牧之忍不住脸皮一皱:“疼!”
……
镜头切换,
“疼!!!!!”乐一的脸皮皱成了哈巴狗。双手捂着自己被扇了大耳刮子的的左脸,委屈得想哭,见者犹怜。
在他的跟前,是一手用毛巾捂着胸,一手指着他鼻子骂人骂得唾沫横飞的冼白。
冼白:“你们这帮铯狼里的狼中狼,银棍里的搅屎棒,下流坯子死流氓。饥渴了你们自己用手解决啊,三更半夜猥猥琐琐地尾行我们两个姑娘,你T喵的是吃椿药长大的吗?鍮窥女人洗澡也不怕得长针眼、得眼癌,眼仁长脓、眼皮生疮的吗!……”
冼白骂得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机关炝火力封锁扫荡整整5分钟没带停。
乐一好不容易逮到冼白喘口气的机会,可怜巴巴地辩驳:“你一见面就骂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出手扇我耳光,你咋不扇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