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你们的地方,在那边儿,那边有你们等候多时的命运。”
出于好奇心的驱使,也因为信了【学霸俱乐部】人的鬼话,盛夏带着两位室友前往对方所指之处,从此踏入万丈深渊。此后多年,每每盛夏追忆起此时,都捶胸顿足、懊悔不已。当然,他的室友们从始至终都觉得“万丈深渊”其实还可以。
“好多人啊,真是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啊!”乐一蹦跳着眺望眼前排起的长队。
所谓有他们命运在等待的地方,乃是偏离出了主干道,设置在田径场的简易看台旁,那儿被人群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压根不知道是干嘛的。想要进入这“里三层外三层”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得排队!排队的队伍呈蛇形,弯弯绕绕缠满了小半个田径场,直接排到了田径场外的广场上。
“这么多人排队是做啥呢?我在海地见当地人排队领联合国的救济粮都没见过这么长的队伍。”袁野吐槽。
光靠看和靠想,是得不出答案的。盛夏直接行动,在队伍靠后的一段,礼貌地问一位同学:“同学,请问,你们排队是在干嘛?”
那位同学带有排斥敌意地审视盛夏,没好气的回答:“你连这里排队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那就别来瞎掺合,一边儿去一边儿去!”
盛夏莫名其妙被人怼,心里很是不爽,他再仔细瞧了瞧眼前的同学,居然西装笔挺打着领带,手里还揣着一个透明塑料袋,袋子里甚至装着一份彩色简历,长相成熟不似新生那般青涩。
“咦?不是大一新生?”盛夏自语出了声。
那位同学听见,傲气回答:“又没说只招你们大一的。”
盛夏此时又发现一个问题,简历左上角的LOGO并非蜀都财大。
“你是外校人。”盛夏指出。
“外校的又怎么了?”队伍中后段,数十人回头,同时回答,并且目光中都带着深深的恶意。
“没怎么,没怎么?”盛夏没料到如此多外校同学在,他不想惹事,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踩了什么雷,一边摆手否认,一边后退,决定不凑热闹了,先行撤离。
可来时容易,退时难,他不惹事,事惹他。
就在他后退三步之时,左脚小腿好像撞到什么,脚跟同时踩到什么。紧跟着一声急促且凄惨的叫声传入耳中,这声惨叫并非人声。盛夏回眸,见一只约50厘米长,30厘米高的米黄色小土狗倒在自己身后冷冰冰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
“我刚才踩到它了?”盛夏寻思。
还来不及等他多加思考,一个身影从排队的人群中迅速穿了出来,然后以滑跪的姿势跪到小狗的身边,双手捧起小狗瘫软无力的躯体,开启声嘶力竭、悲恸天地的哭丧模式:
“学长你怎么了,学长?学长你不能死啊!你在学校和我们相依为命、同甘共苦这么多年,我们都那样喜欢你、尊敬你。想不到今天白发人送黄毛狗!你居然死在歹人之手,你真的好惨啊~~谁能比你惨啊,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赔钱!呜呜呜呜……”
作为堂堂不足七尺的男儿,盛夏丝毫不为此情此景所动,另外两位室友更是铁石心肠地、没有半点儿悔意地看着此人抱着小狗尸体哭得泪流成河、昏天黑地。
盛夏心平气和地对哭丧人讲:“这个……那个…….给你个建议哈,仅仅只是建议哈。你下次敲诈勒索的时候,能不能先确认一下受害者是谁,这样呢,或许会更有效率,也不会让我们双方都感到尴尬。冼白同学。”
抱着狗尸体的冼白听到盛夏的声音,扭头仰望,瞬间收住了哭出来眼泪和鼻涕,眼神里是惊讶、又是失望:“怎么是你?真晦气!”
她拍拍小狗的前腿,装死的小狗立即原地复活,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坐在冼白的跟前。
冼白蹲在地上没起来,第一时间掏出湿纸巾擦脸:“早知道是你们三个,老娘就不用费这么大劲儿了,连妆都哭花了。”
盛夏:“所以我才建议你下次先看清楚对象再开始你的表演。”
冼白罕见接纳盛夏的建议:“小盛子你的提议很好,哀家记下了。”物质上占不到便宜,嘴上多少得占点儿。
袁野对冼白跟前会装死的小狗很有兴趣,蹲下伸手逗狗。那只狗狗也很有粘人,躺下翻肚皮让他撸。
袁野笑对冼白:“我再次为第一回和你碰面说你‘没技术含量’而道歉,你为了行骗,居然训练出这么厉害的宠物,属实业界楷模。”
冼白纠正:“十二块不是宠物,是学长!”
乐一附和:“得了吧,还学长?就是一只流浪狗,你自己都说了,价值‘十二块’。”
冼白严肃脸:“学长以前的确被买成十二块,可他不是流浪狗,它在我们学校是有正式身份的,不信你瞧它脖子上的吊牌。”
袁野摸着小狗脖子上项圈的吊牌,果然看见一面刻着联系电话,另一面刻着学校饲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