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喝水时确实不能笑得太欢——因沉迷于某在逃兵马俑的舞台剧而被水呛得眼前发黑的柳思耘如是说。
“娘带你去找爹爹好不好?”耳边突然响起温柔的呢喃。
这是哪段台词?柳思耘的心率快得有点不正常。
“什么人?!”温言细语突然成了惊恐的尖叫,刺得人耳朵生疼。
随即,扑灭的烛火,闯入的黑影,器物挥下的破风声以及人影倒地的闷响……模糊且破碎的画面闪过昏沉的大脑。
柳思耘却来不及深究这些血淋淋的场景都出自哪部电影,毕竟,口鼻上的异物正捂得她近乎昏厥。
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结啊!她拼命地从混乱的神经细胞里扒拉出一缕相对清晰的意识,铆足所剩无几的力气,挣脱桎梏,手脚并用地往前蛄蛹。
算不上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脑海里仍在走马灯。
“大半夜的,吵什么?”一墙之隔的客房传来抱怨,黑影跳窗逃走……白嫩的小手推了推地上的娘亲,没得到回应,似乎应该哭?……敲门声……骂骂咧咧的敲门声……喧闹……有人拨开人群抱起了啼哭的小孩,将一块碎玉用细绳系于手腕……又是一阵喧闹……小孩被匆忙带离,路过人群时捕得一句“秦质子出逃”……
最后一段记忆,是小孩被送入一处地窖,目睹出口紧闭后孤零零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地窖里东西不少,到处是些大罐小罐,碎玉敲上去“叮叮当当”地响得热闹。
不多时,又一位妇人抱着男孩闪身躲入,刚觉醒了音乐天赋的小孩还未来得及打声招呼,便被神态慌张的妇人扑上来捂住了口鼻。
然后给捂死了。
至此,糊成180p的视线终于开始聚焦,柳思耘一言难尽地握了握略带僵硬的小短手,腕上眼熟的碎玉昭示着魂穿的事实。
什么啊?她的唯物主义思想受到了打击。
“政儿不怕……”墙角传来虚弱的念叨。
循声望去,柳思耘看清了捂死原主的狼灭——一位妇人,未施粉黛,发簪松散,大把碎发黏在汗津津的额前也顾不上整理,只是死死地抱着怀里的男孩蜷在墙角,并时不时低声安抚。
或许她只是怕原主发出声响引来危险,奈何下手没轻重……啊,脆弱的生命。
活动着逐渐适应的手脚,柳思耘抽空感叹了一把人生“你还有什么惊吓是我不知道的”后终于开始思考正事,这是哪?什么朝代?历史还是架空?什么身份?有没有巨额财产等着继承?女娲给新捏的脸好不好看?
哦对了。
她隔着衣服往□□一摸。
啧,怪小气的,多给块肉怎么了?
“娘,他在干嘛?”脆生生的童声里充满了对这一流氓行为的不理解。
“政儿不怕……”妇人却只是丧魄失魂般地重复着。
柳思耘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这娃能处,比他娘亲淡定。
“政儿不怕,娘亲也不怕。”不知是故作镇定,还是年少无知,反倒是小孩在安慰大人。
还算是个贴心小棉袄。柳思耘冷静观察。
“邯郸这么大,他们找不到的……”妇人眼中仍难掩不安。
邯郸?政儿?秦质子?柳思耘眉头一皱,这些线索串一串,莫非……
“赵政!”柳思耘脱口而出。
“嗯?”男孩下意识地应了声,转过头来。一旁本六神无主的妇人则是身子一颤,回光返照般地坐直身子,错愕的目光射向柳思耘。
不好!见此反应,柳思耘迅速自觉地捂住了嘴和脖颈,“咚”的一声以头抢地,行了份不标准的大礼,堪堪止住妇人再次扑上来“行凶”的双手。
额头触着硌人的沙土,脑海中快速地将史书记载的剧情回忆了个大概:
公元前257年,秦赵有战,赵国决定处死秦质子嬴异人及其全家。危急之下,异人同吕不韦出逃归秦,留下妻子赵姬与时年两岁的嬴政在赵国境内东躲西藏。
如此看来,柳思耘猜测,男孩是尚被称为赵政的始皇帝,那妇人,便是赵姬了?
不确定,再看看。她偷眼观瞧。会是同名同姓吗?
该念头一出,柳思耘抬头目测了一番三人间的距离:母子紧紧抱在一起,而自己虽爬开过几步,奈何这不到五岁的身体力量不足,只能说,爬开了,但没完全爬开。
思虑再三,柳思耘默不作声地蹭近了母,又绕开一个小半圆,蹭近了子。
保持着一手捂嘴一手护脖的姿势,柳思耘低声询问:“有人追杀你们?你们是秦质子的家人?”
没有回答,意料之中,柳思耘换了问题。
“这是哪?”
“赵国邯郸”,家教良好的赵政的十分礼貌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虽然目光里带了点别样的情绪。
像在看智障——柳思耘以言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