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从不让人胡思乱想。他的成长环境导致他的性格上有点儿矜贵。那种矜贵让他长期展现出一丝冷淡,一点高傲,以及嘴硬。但是这样的他会明确说明自己的第一次,会说自己在很多方面经验的不足,连从来没有给人泡过生姜红茶这种小事也会给她解释,会第一时间看出她的难受,带她去骑车,看日出,去雪山,看星星,讲那些遥远又好像发生在身边的故事。
一个人可以装的很深情,但绝对装不出生活中的面面俱到。
想到这些,徐笑心里像是握了一把春光,连带着笑容都温柔了几分。她说:“我会吃醋,但不吃没来由的醋。而且,武小姐,你这么年轻,真的没必要把自己人生堵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有时候抬头看看天,山外还要山,多的是大好的风光。”
说完,她推开对方的手,走到路边招了辆的士,离开了那里。
武欣宜则是整个人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
的士行驶到春生路的某个路口,远远徐笑就看到覃老太撑着一把伞等在路口。
车门刚打开,覃老太就小跑过来。徐笑用手机结算完车前,一把钻进她的伞下,一边说:“奶奶,您怎么出来了?”
覃老太一只手很自然地抓着她的手,说:“衿怀跟我打电话,说你很可能没打伞。”
奇怪的是,徐笑没有觉得反感或是不自然,反而老人带了点厚茧的手透出一股别样的温暖,让她从刚才就一直有些紧绷的思绪缓缓放松下来。
听到覃老太的话,徐笑顿时有些心虚,像是做什么坏事被沈衿怀抓住了一样。她嘴上说:“雨下的不大。”
覃老太横她一眼,说:“小雨刮骨,淋了年纪大了有你受的。你看看你,穿这么少,手跟铁一样。”
说着,还在她手上搓了搓,一边又说:“都来事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你这孩子。”
徐笑一听覃老太知道她生理期,一顿,说:“您怎么知道……”
覃老太压着笑说:“那臭小子问我怎么煮生姜红糖水,我又不傻!他除了给你煮还能给水煮?”
徐笑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
覃老太拉着她的手往家走,说:“那小子是真变了。”
“啊?”徐笑没感觉到沈衿怀有什么变化啊。
覃老太说:“你是不知道,以前他师父身体不舒服让他煮个汤,他都一句他的手不是做这些事情的,直接跑外面打包。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他下厨。”
徐笑说:“他的厨艺确实……”
覃老太笑出声:“你多调教调教,他聪明,应该学得快。”
徐笑说:“您也可以教我。”
覃老太横她一眼:“瓜娃子,有福不晓得享是不是?我是没对象,有对象我才不下厨咧!我们益州,谁家里不是男人下厨?”
徐笑愣了愣,想起他们家也是她爸爸下厨。
心里一阵伤感,她默默抿了下唇。
跟着覃老太走了一点距离,她又忍不住问:“您后来没考虑再找吗?”
问完有点后悔,忙说:“我瞎问的。”
覃老太挥挥手:“这又不算什么事。”
说着,叹了口气,接着说,“跟那臭小子的爷爷分开后,我就对爱情算是看透了,有段时间喜欢一个人,后来想要找一个,但就是看谁都不顺眼,再一晃,就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了。”
也许是想起了旧事,说完这些话,覃老太就陷入了沉默。
徐笑特别后悔问了刚才那个问题,小声说:“对不起。”
覃老太闻言,在她胳膊上轻轻捏了一下:“奶奶又没生气,奶奶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以前,奶奶跟那臭小子的爷爷脾气都冲,典型的川人,两句话不对付都能吵得天翻地覆的。离婚的那一次吵架,我都不记得是什么事情了。结果两个人硬是赌气,老死不相往来。其实也后悔过,但就是莫名憋着口气。老头子发生意外后,那臭小子把老头子雕的一个一扇窗送到我这里来。我才记起来,我们当时吵架,是因为我爸爸的一个朋友想要出高价让老头子雕一扇窗户,结果他觉得这侮辱了他的艺术人格,不肯雕。我当时不理解他。”
“他连带着那个雕刻还写了一封信我,就一行字,你猜猜写的啥子?”
徐笑想了想,说:“我爱你?”
“哈哈,他能有那浪漫劲?”覃老太笑着说,“就七个字:憨坨坨,对不起嘛。”
说到这里,覃老太眼眶微微发红。
她赶紧伸手擦了擦,说:“抱歉啊,奶奶跟你说这种不开心的事情。”
徐笑忙摇摇头,说:“奶奶,我喜欢听。”
又忍不住想,是因为很喜欢吧,以至于那时候意气用事,分开后再阴差阳错此生再也没见上面。有的人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活着的人一直都活在缅怀中。
徐笑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