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珏把玩了一下手心的耳坠,忽然问道:“你这有卖玉吗?”
“有有有,公子您这边请。”
“看完了?”赵杭双手抱胸,站在店门口。门外还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没个落脚的地方,她只能倚在门边等着。
萧鸣珏手一摊:“没买。”
赵杭直起身子,道:“走吧。回医所。我给你的回礼也在医所。”
若萧鸣珏真买了耳坠给她,她又得出钱回礼。她的家底大都用来补凉州军的空缺了,能买到先前簪子的回礼已是不易了,她可真没钱再买旁的了。
萧鸣珏其实不喜赵杭把一切都算得这般清清楚楚。
忍不住一把拉住赵杭,“我给你簪子,只是想你高兴,不想要什么回礼。”
他的唇微微抿起,似有些委屈。
赵杭自小习惯了不欠别人,无论人情债还是物质债,总要算个明白。这其实跟萧鸣珏很像。
萧鸣珏算得清清楚楚,是为了日后少有牵扯,少生事端。
但对赵杭,他巴不得多有牵扯,最好密密麻麻圈成数匝,理不清剪不断。
“礼尚往来,总是要的。”赵杭搜肠刮肚想出这句显得没那么生分的话,又飞快扯开话题,“你有做糕点的食谱吗?”
萧鸣珏赌气般道:“没有,食谱都在我脑子里。”
赵杭眼尾下垂,似有些失落,但也没继续往下说,只是道走罢。
到医所外,即将推门进去。
萧鸣珏抬手按住了门,门上的手微微发颤,声音中像是忍着什么剧烈的情绪:“你说一句,只要你说一句,我就心甘情愿地做给你吃。”
他在赵杭耳边呓语。
“不要算得这么明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