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的叶子打着旋落下来。
落到宋乐手上。
宋乐沉默了许久,终于将手中落叶轻轻放在院中石桌上,跪下行礼:“宋乐在此谢过将军。日后定肝脑涂地,报答将军。”
“行了行了,起来吧。”赵杭摆摆手,“王归平的罪马上就能定了。过几日吏部尚书家的千金生辰,你与我一起去。”
宋乐愣了愣,一下有些慌张。
她在青楼弹琴多年,不少人都见过,若是——
“不必担心,”赵杭像是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我让顾韵给你化个妆,没人能看得出来。”
“你只需跟着我就好。”
——
翌日,王霖亮还未再次提审那魏凌天,却先得到消息。
不少人告王归平强掳良善,坑害幼女,带着状子直接告上了大理寺。
而且裴琴已经接了这些状子!
“老爷,“管家胆战心惊地擦着额上冷汗,”这可如何是好?”
王霖亮深吸一口气:“备轿,去刑部。”
“父亲且慢。”王归行匆匆从刑部赶回,“当初您替二弟在刑部压下的案子,如今督察院又重新来查了。”
“督察院怎的又参与此事?是不是那姓萧的?”王霖亮大怒。
王归行耐着性子道:“是督察院都御史江横亲自来查。父亲,如今最重要的是与那些被压下的案子分割,不能让监察弹劾您罔顾法度。”
“放肆!”王霖亮怒气冲冲地看向王归行,“我几时罔顾法度?那些人能被远安看上是她们的福气!我们王家难道没给钱吗?”
“王归行,别以为远安去了,你就能继承王家。我还有的是人选!”
王归行脸上极快地滑过愤恨和嘲讽之色,但顷刻间又汇聚成一张温和谦卑的面具:“父亲息怒,是儿子之过。只是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找个人出来承担这事,您不可再贸然去刑部了。”
王霖亮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终究还存了几分理智。
“备轿,去谢府。”
——
“太微放心,”谢文伯端着热茶轻轻吹了一口,“刑部内有我的人,远安一事,定不会牵扯上你。”
“只是远安这个案子——”
谢文伯放下茶杯,为难地看向王霖亮。
“你也知道,姓裴的软硬不吃。他若铁了心要查这件事,谁也拦不住。”
“那这大理寺卿的位置就不能换个人做吗?”王霖亮口不择言,“远安去了,我怎能让他再遭此不白之冤?”
谢文伯面露不耐,又在转瞬间极好地掩饰起来:“太微啊,大理寺卿是从三品,归吏部管。如今新上任的吏部尚书是杭州顾氏,我怕是有心也无力啊。”
王霖亮始终没动自己前面的那杯茶,前倾身子又不甘地问了一遍:“难道裴琴就干干净净?”
谢文伯抿了口茶,淡淡道:“这么多年,他在这个炙手可热的位置上挪都不挪一下。就算真有什么,也不是这一时半刻能挖出来的。”
“太微啊,”他伸手拍了拍王霖亮的肩,“如今还是保住自身要紧。远安已去,不可再牵连王家了。”
他的话听上去很是诚恳。
王霖亮绝望地耸下肩。
——
“王霖亮是真的老了,”待人走后,谢文伯唤来自己的儿子,“脑子糊涂得,以为现在还是我们氏族可只手遮天的日子。”
“后日然儿是不是要去吏部尚书顾显麟千金的生辰宴上?”
“是。”
“你找个人,把然儿推下湖或者怎么样,都行。总之要受伤受惊,能对外宣称然儿因此一病不起。先把婚期延后再说。王家这趟混水,不能再淌了。”
他轻描淡写,就决定了一个既保全谢家面子,又不用趟王家浑水的好法子。
只是一点都没想到自己的亲手女儿。
“父亲!?”谢余中多少还存了几分人性,瞪大了眼,“长姐身子本就弱——”
“中儿,”谢文伯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一切都是为了谢家好。”
谢余中脸上从挣扎到渐渐平静,他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了,父亲。为了谢家。”
他重复了一遍,像是给自己洗脑。
谢文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拍了拍自己长子的肩。
谢余中也抬头,对着自己父亲语气渐笃:“谢家在,人才在。”
“好孩子。”
——
裴琴的速度实在快。
不出一日就查出了不少被王归平侵犯而死的女子,甚至又不少是幼女。
证据确凿。
他整理好了卷宗,准备交上去,手下的大理寺少卿又来报——
“宋乐所在的云香楼的妈妈说,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