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愿去死,还是元神俱灭,永无轮回。
她一开口,就是在逼死书析伝,不给书析伝留退路,只因她知道,只要她一开口,书析伝就会答应她任何要求。
即便是交付性命,他也绝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和犹豫。
宋弋清佯装释然浅笑:“算了,将死之人,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书析伝鼻尖的小痣都沾了水光,头顶影影绰绰的光打在他水光颤颤的俊容上。
“你会……,你会……”
他并不惦记着自己,只是死而复生之术阴邪,乃是道系最明令禁止的邪术。
以亡人之躯驱动,行复活之法,使用秘术者魂飞魄散、永无轮回,被复活者不死不灭、超脱三界。
那便意味着,宋弋清将会以三界不容的身份,永久存活下去,不人不妖不魔不仙。
星河扭转,斗转星移,她都不能死,也不会死。
宋弋清又怎会不知后果,真用了禁术,行术者本人,将会不容于世,任岁月如何变迁,将不会再有书析伝。
书析伝面色似比宋弋清这个将死之人还凄苦,也确实该这般悲情,因为他俩个,注定得死一个。
书析伝:“决定了吗?”
宋弋清真的不想这般对书析伝,这对书析伝何其残忍无情,她作为与书析伝爱慕的人,她自是不能这么劝书析伝去死的。
但她为道系弟子,她心中的道,得高于一切。
而为道根本,就是守护苍生安宁。
这是师父告诫她的,让她时刻铭记心中责任,她不能忘。
她知道这样做对不住书析伝,但她真的放不下,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天地衰亡。
宋弋清泪眼涟涟,书析伝倒是替她说了:“若是真放任魔种出世,天下苍生身死,人族就此覆灭,这些都并非是你我想看到的,不就愧为你我这么多年多修的道义了吗?”
“我师父和师叔,若是泉下有知,也只会觉得我俩配不上道系直系弟子的身份,配不上多年来他们的悉心教导。”
“归尘剑或许能等到它下一任剑主,但三界不能。”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给宋弋清带去灾祸。
不死不灭,那是永恒长久的孤寂。
好在戚沢出现得及时,给了书析伝决断的信念。
常人活不过几百年,但魔灵可以,魔灵不腐,只要无人伤戚沢,那他即可一直伴宋弋清左右。
有戚沢在她身边,她也不会孤独,
戚沢对宋弋清有情,朝夕相处,想来过不了多久,她就不会再记得自己,也是再好不过了。
书析伝破涕而笑:“好。”
他将永死,宋弋清将永存,不愧为名列第一的邪术,当真是阴邪无比,能断了有情人的念想。
宋弋清哭得涕泗滂沱:“对不起,书析伝,是我欠了你。”
男子眸光柔情似水,桃花眼漾着情根深种,捋走宋弋清容颜上多余的碎发,谈吐清越温润:“你我二人之间,不用道亏欠与愧疚。”
“既是你的意愿,我必当遵从,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为你,无论如何都心甘情愿,即便是死路,也是你为我选的,我趋之若鹜。”
他心中也有天下苍生,但相较宋弋清而言,他还是会以宋弋清为主。
如若今日死的是他,他或许没那份勇气,让宋弋清为了苍生而死。
这并不代表他怨宋弋清,而是纯粹的爱。
他知她心中大义,无怨无悔无恨。
他只爱她,一如既往。
微凉的吻落在宋弋清额头,男子气息微弱,恰如她的气息一样。
宋弋清双眼泛酸,唇角浮笑,恹恹即将颓败。
书析伝越是对她不求任何、无怨付出,她心中对他的愧疚就越是深一分。
他从始至终满眼都是她,而她却想要他去死。
她这一生,问心无愧,临了,却如此待真心对她的人。
算命的说得不错,自己就是个祸害。
归尘剑能等到下一任剑主,但宋弋清永远不会再等到书析伝了。
他如风化雨,如月皎洁,身上沾染的长春花永远沁人心脾,让人铭记于心。
早知会悦君,定当会在与君初相识那日与君执手,方能不负岁月。
晚了,终究是晚了。
只等人阖眼后,书析伝的唇也未能从宋弋清脸上移开,从眼角滑落的眼泪,大多顺着书析伝的下颌淌在了身下的宋弋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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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在宋弋清和书析伝之间的,是那写有复活已死之人的下半招。
戚沢这身黑衣与书析伝的白衣也挺应景,像是特意为祭奠宋弋清穿的。
“真要这么做?你可即刻帮她转世,然后守着她的转世过一生,温恪瑜也不会再对你们出手,这对你和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