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房檐两端,狂风急骤,宋弋清轻薄的青衫如水波潺潺,而另一端的人,风光霁月,高山仰止,仙气飘渺。
宋弋清忙着抬手叫停:“收工,五五开。”
书祈珒也不欲与宋弋清多做辩驳,瞥了宋弋清手中的归尘一眼,兀自收了剑。
戚沢匿身于暗影中,窥伺了一整场争斗,面色虽冷,可心中不得不承认,宋弋清绝非他所想的那般弱不禁风。
书析伝不胜酒力,宋弋清就同他回了冷宫中,可还未走近,就听闻拳打脚踢和尖酸刻薄的叫骂。
宋弋清与书析伝对视一眼,一撞开戚沢的房门,就见十几人围在一处。
“七皇子说了,日后看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打死为止。”
“住手!”宋弋清呵令一声,一群人才察觉又有人碍事儿。
这次人多,刘公公显然不怕事儿,盯着宋弋清的眼中满是怨毒。
刘公公抬手,手底下一群人当即停手停脚,宋弋清也看清了那些人
刘公公颐指气使:“我们走。”
路过宋弋清时,更是咧唇撂下恶语,眼中迸射出诡异的奸笑:“下次你们不在的时候,我还把他打得半死,只希望下次,你也能回来得这么及时。”
宋弋清脾气暴躁,受不得这激将法,当即施了法术,阖上院门,抓着剑身,与那十几人急遽的交缠在一起。
即便是人多势众,那群人也遭了一顿毒打,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儿,咿咿呀呀的喊着疼。
宋弋清抬脚将刘公公踹翻,随即又碾在了人前胸,手中的剑鞘被震开,露出寒光凛冽的锋利剑身,直指那人喉口。
皇宫之内,多的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而这种人,最为怕死。
“你不能杀我,我是七皇子的人,七皇子是太子的嫡亲弟弟,他日太子若即位,定不会放过你的。”
宋弋清冷嗤一笑,手中的剑早已刺入肌肤,划出血痕:“太子?说得好像你是太子一样,不过是一条门前走狗,你为何会觉得,死了你一个奴才,太子和七皇子就会同我、同整个修仙界过不去?”
道系直系一脉,自古都是修仙界正统,宋弋清此话虽有仗势压人的气性在,但也不算是胡说。
刘公公被堵哑口无言,想着等回了七皇子那儿,一定好好添油加醋一番,让七皇子好好折磨一番这群人。
这会儿搀扶起戚沢的书析伝说了一句:“点到为止。”
瞬间涨了那人嚣张气焰:“来呀,杀了我,有胆就杀了我,还什么修仙问道,你们修仙问道的不外乎就是江湖骗子,神气什么?手上沾了血,我看你还修什么仙?”
女子面色清冷,却暴怒至极,并未划开那太监的脖颈,而是胳膊上,深可见骨,也足矣让人疼得龇牙咧嘴了。
“滚!”
宋弋清蹭了蹭剑头的血迹,这才收脚收剑。
人走后,满庭杂乱破碎,宋弋清仍是气得气呼呼的,心中怨气难消。
书析伝也不知该如何劝人,只看着一旁头破血流,伤势惨重到他扶着才能堪堪站稳的戚沢:“我帮你处理一下伤。”
哪知男子神色冷然无情,倔强的想着拂开书析伝的手:“不用,以后我的事儿,也无需你们再多管闲事。”
宋弋清正在气头上,冷着脸转身离去,葳蕤的灯笼烛火映照在她背影上,腰肢纤薄而倔强,气质遗世而脱尘。
书析伝仍是给戚沢处理了伤,他如今对这项手艺也是得心应手,可看清戚沢无一处好皮的淤青血痕后,也不免为之动容。
戚沢寝殿内的东西很少,书析伝一眼就看清了与宋弋清有关的一应什物,滋补的伤药,玉瓶,还有他的衣裳
戚沢满身腥血,硬是没吱声喊一声疼:“她身上的伤,也是你帮她上的药?”
书析伝:“嗯。”
戚沢:那岂不是宋弋清都被书析伝看光了?
“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书析伝:“救人,救跟你一样,不领情的人。”
戚沢察觉书析伝话里隐隐约约的怨责:“那她就该袖手旁观。”
书析伝:“她这人,最做不到的,就是袖手旁观。”
相熟不久,这一点,戚沢也深有领悟。
宋弋清日日给他带点心和吃了,冷了还能拿书析伝的衣裳给他,说话絮絮叨叨的,却热心,长得一张不喑俗世纷扰的谪仙冷颜,却总是笑得烂漫无邪。
“你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