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屿人多势众,别意气用事。”
然后是戚明轩:“戚小侯爷,别给上岐丢脸。”
戚明轩倒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英气蓬勃:“放心吧,上岐有我是他的福气,就等着小爷我名扬九州吧。”
宋弋清左右各瞥了一眼人,一颗心悬在心口,怎么也放不下的担忧:“帮我多照顾着他俩。”
三人中,竟最靠谱的是那个看起来就玩世不恭的戚明轩,无法,轻尘不问世俗,又急躁,从不屈身,而徐子澜又生性怯懦,只知退缩,两人过于极端了。
被委以重任的戚明轩头颅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俩交给我,保准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你的。”
最后是徐子澜,眉目俊朗的男子翘首以盼,等着宋弋清给话。
“徐子澜。”
宋弋清浅笑时柔情似水,清尘脱俗的脸让人心旷神怡,看得徐子澜平白生了贪恋,他想一直跟宋弋清在一起。
“记得那日说的话吗?世间万般不公,就要有应对世间的勇气,以一人之力又待如何?你一人照样可以守其道、诉不公、匡扶天下。”
徐子澜猛点了几下头,看着属实是呆傻:“我知道,宋姑娘,答应你的事儿我一定会办好的。”
宋弋清这次倒没先前那样子强硬:“尽全力就好。”
“好了,上山吧,我等着你们声名鹊起、响彻九州。”
她有预感,九州的名册上,会撰下他们几人的名字。
徐子澜一步三回头,足可见不舍别离,宋弋清笑着目送他们离去,竟也有了几分留恋之情。
等到人渐行渐远后,刚才的位置上,乍然出现一抹浅黄色的身影,最终逐渐化为人形。
“本以为三百年过去了,你早已习惯了分袂,如今看来,还是同当年一样重情难舍。既如此,都到这儿了,为什么还不回亓云山看看?你这活得也太不痛快了吧。”
来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袍,雍容华贵,身形颀长,品貌不凡,像是一位清高的仙人,但其实,他是一只鸟,更准确一点,九头凤凰,一只妖怪。
宋弋清转身,春山如笑,一身青衣更显人生动昳丽,脚步虚浮,心情甚好:“有什么好看的,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还是少踏足的好。”
落渊姿态端正的跟在宋弋清身后,面色却冷嘲:“什么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你师父当年可是把地契给了你,现如今这泽屿该是你的。”
言罢,再也装不了什么矜持的贵公子了,上来就对着宋弋清上下其手的扒袖:“地契呢?快拿出来,把他们赶下山,一群鸠占鹊巢的无赖,还枉称什么名门正派。”
宋弋清急忙挣脱掉人过于亲昵的肢体动作,表情却无一丝厌嫌不愉:“虽然你是妖怪,但男女授受不亲,你别跟我拉拉扯扯的。”
“地契拿出来,然后我们杀上山去把那些人逐下来。我在同你讲话你听没听见?年纪越大耳朵越不好使了是不是?”
宋弋清提着裙角快速往一处宅院跑,好不欢脱恣意,像是灵动纯洁的仙子,而在她身后的落渊因为体型较大,加之一脸凶色,更像是残害生灵的妖兽。
“宋弋清!”
“不听不听。”
落渊的宅院倒是清雅,院门内潺潺流水,亭台楼阁,山石雕砌,坐在翠绿繁盛的树木下,清风习习带来丝丝恬静惬意,悠然自得的一处好来处。
落渊拿了两壶酒而来,之后落座在宋弋清对面:“呐,仙人醉,我自己独自一人时可舍不得喝这么好的酒。”
三百年过去,宋弋清有些脾性变了,但有些却没有,就如现在这岔腿放浪形骸的坐姿,哪还有一分温婉之气。
“拿来吧你。”宋弋清从桌上爬起来抢过落渊手中的酒,先是给落渊倒了一杯,再是给自己满上,随后兀自一饮而尽。
细细品味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精妙,酒气醇香浓郁,划过舌尖和喉口带来甘甜的火辣感,宋弋清闭着眼一脸满足。
落渊打趣着宋弋清这姿态:“你要想喝怎么不早来这儿?我这儿的好酒可是等候人临幸多时了。”
宋弋清玩转着瓶口,另一只手撑在身后的席地上,微昂着下颌笑容晦涩:“那你呢?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呆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