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换目光,轻尘竟吐了一句徐子澜难以捉摸的话:“可别输了”
因为是必输局,晏无邪并未回应。
两人卖着关子,戚明轩心下一紧:“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好像猜到他会选谁了。”
选谁?轻尘吗?
“青阳晏无邪,问道览淅……”
览淅二字一出,全场舆言哗然,皆是大惊失色,就连徐子澜也是出乎意料。
“柳青芜!”
现如今的宗门弟子,不敬一点的只敢问剑泽屿,览淅一派的手段阴险狡诈,谁人也不敢贸惹那些女子,而晏无邪居然一上来就只挑柳青芜。
对此,徐子澜脑海中只有三个字:“他疯了?”
身旁残影闪过,柳青芜垫脚飞舞至晏无邪面前,似乎早有准备。
空气中那不弄不厚的脂粉气息卷入徐子澜鼻尖,虽清香但他闻不惯,或许他早已经习惯了宋弋清身上的味道,更冷清纯粹。
戚明轩脸色也白了三分,才取胜之后的肆意全然不见,只徒留忐忑不安:“我早该猜到的,从览淅出现在九州境内,我就该知道。”
几乎是不用人发令,台上两人已经开始打斗起来,两人并未用剑,而是法术,冲撞后自两人交手之间的气息四溢。
徐子澜瞪着炯炯瑞凤眼目不转睛,唇齿翕张:“晏公子和柳青芜,是有仇吗?”
戚明轩双手环胸撞了下人:“并非是晏无邪与柳青芜有仇,是青阳与览淅,哦,是苗疆。”
“我也是在我上岐藏书阁的史书中看到过一句,说当年苗疆之所以被驱逐出九州,青阳在这其中出了大部分力,毕竟当时泽屿只有寥寥数人。”
忆起事来,戚明轩到显得正经肃色:“青阳为了驱逐苗疆,伤戮惨重,皇室之人都死伤大半,好在苗疆也没讨到什么好,两败俱伤的结果是苗疆退出九州,改在西部幽冥海人魔交界处立身,但近些年野心勃勃,喰食了各边陲小国,势力已经进入九州之内了。”
这些三百年前的旧事,徐子澜作为一个道都没修明白的小道士,自然是不知缘由的,瞳孔骤缩:“那青阳与览淅,岂不是世仇,晏公子他——”
“确实是血海深仇,览淅这次入九州,不仅是在打青阳的脸,就连泽屿也是在打青阳的脸。”
戚明轩并不如他往日表现的那样玩世不恭,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他总是很得当:“虽然上岐与青阳两国也是世仇,但只为城池、子民、和财富,像青阳和览淅这种关系,并不能共存于九州。”
听完戚明轩一席话,徐子澜愈发心悬没底,整个人荒得冷寒汗雨:“既如此,那你的意思是,柳青芜会杀了晏公子?那我们该怎怎么办?要出手吗?”
晏无邪虽暂时并未落下风,但所以人都清楚,晏无邪指定是不敌柳青芜的,徐子澜也不免为晏无邪捏一把冷汗。
“可以呀徐子澜,才数日便敢招惹柳青芜了。”
揶揄过后,戚明轩也是同等忧患,他与晏无邪虽立场不同,但同行一路,早已结了情谊:“不过没什么用,柳青芜何许人也,三百多年的道行也不是唬人的,这所有人之中,除长泽仙君之外,最厉害的应属柳青芜了。”
此刻感慨不知该有何解:“就看长泽仙君更偏向哪一方了?”
晏无邪熟知自己并非是柳青芜的对手,人只用了不到三分实力,而自己就应对艰难,最终一掌险被柳青芜拍断了脖颈,好在后空翻身及时,只打中了腹部。
那一掌用力不小,直接将人从半空拍回了道场,脚步虚浮颤栗。
半空之中的柳青芜抬手蓄出一团黑气,稳操胜券的笑容极其恶毒。
徐子澜刚准备拔剑抵抗,却被一道浑厚的声音叫停了:“览淅柳青芜胜。”
那泽屿弟子是很懂形式的,见势不对即刻出口,柳青芜并无惋惜,利索收手化影落在地面上。
徐子澜和戚明轩两人疾跑上前去扶下晏无邪,人好似并不愿与人接触,抬手婉拒。
“无碍。”他只感觉胸腔闷痛,但并未见血。
转而向徐子澜示意:“到你了,去吧。”
徐子澜郑重颔首,迈着虚渺的步伐,紧握剑柄步步走上石阶,猛吸一口气后昂首挺胸,肩背挺拔:“平——”
台下的徐昌平和徐子鸣怒目而视,一个眼神险些让他偃旗息鼓,好在他想到了宋弋清,信心卷头重来:“徐子澜,问道泽屿,书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