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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除封印(2 / 2)

“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宋弋清苦心孤诣的规劝,言辞亲近柔软。

但男妖实属执拗之性情,更何况妖怪本身就带着戾气:“那个道士不会骗我的,你们修仙的不是一向自诩道家根基深厚吗,那么多道术、奇珍异法,一定会有一项能让人死而复生。”

宋弋清站得累了些,索性也坐在一处石堆上,一手撑腿托腮:“你就那么笃定那个道士不会骗你?你可是妖。”

“不会。”岑煊气呼呼的,整个人脸上稚气未脱,说他十八,看着也就十六七岁。

“我救过他。”

那一刻,宋弋清张口结舌,只觉得自己备受良心谴责,不知该如何规劝人。

“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秘术能让人起死回生,你可知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岑煊咬了咬唇,双目通红含泪,道显出几分楚楚可怜之气:“就算代价惨重,我也要她活着。”

再闻这句相差无几的话时,宋弋清心境倒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三百年前,书祈珒的原话是——乃至万劫不复,我也要复活她。

不同于岑煊的悲惨,那时候的书祈珒矢志不移,轻蔑的眼中腾升着熊熊气势,后来宋弋清才知道他为何会那副眼神儿,是因为书祈珒下定决心要对自己下手了。

那时候的她,还只是天真无邪的以为,书祈珒只是痴心不悔,在对柳凄凄表爱慕之情,却不料那话正是对自己说的。

他说那话时,就已经在酝酿一场阴谋了,而她还泥足深陷在他们的同门之情中。

“代价?”宋弋清取笑他的天真,正如那时候的自己一样。

人总是痴情又偏执。

还冷血无情。

“你知道,上一个掐我脖子的人,现在在哪儿吗?”

岑煊被这话问得怔了怔,总感觉那女人笑得意乱情迷的脸有些……诡谲。

他竟还回应了:“在哪儿?”确实是好奇。

宋弋清呼呼了两下,眉眼弯如弦月,眸色澄明清润:“巍冥山。”

那地方可不该是能用笑语说出来的,岑煊后脊都开始发凉了,直觉告诉他,宋弋清可不好惹,可再不好惹也惹到了,而且还会更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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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芜回看着泽屿山巅之处,山下的景色与泽屿完全是天上地下,亓云山不愧是传承了道系直系血脉之地,仙气萦绕。

凄冷的目光中混合着抹不开、化不去的仇恨,心中像是有千言万语和万般不舍。

身旁的一众览淅弟子皆是同等深恨,但凡谁大半夜被撵下山,性子都不会好,当下心中淤满了恶气。

柳潇潇直言不讳:“师父,这长泽仙君也太无情无义了,请您来九州商讨应对妖魔之策,现如今又这般态度,简直是不知好歹。”

柳潇潇的‘无情无义’说法,柳青芜是认的,但不知好歹话虽如此,却带着贬损之意。

只等柳青芜一个阴暗的眼刀而去,柳潇潇即刻紧唇闭口不言。

黑暗中,忽一阵浓稠的魔气袭来,气势过狂,一群女子并无胆战心惊,反倒是敏捷拔剑,做好迎敌准备。

一团在空中飘摇的黑团落在地面,从中显现出一个人形。

座下弟子刚准备应战,柳青芜便拽住了近身的柳潇潇。

“好像你们魔界的,都喜欢穿黑袍?”

来人可比柳青芜邪狞多了,柳青芜的阴森只局限于容貌,且不会隐藏情绪,但来的那魔族,笑得桀骜狂恣。

“爱穿白衣服的那人没来,来了你现在可没机会说话了。不过……你穿紫色,也没比我好看。”

姒樱长得媚骨天成,眉间邪气横生,吊梢眉一勾,两鬓撇发一捋,动作气质与青楼女子别无二致。

柳青芜这些年间,最不喜人诟病的就是她的容颜和年纪,当即冷煞纵横。

姒樱见人恼怒了,发出了两道银铃般的笑声,一把玉面扇掩面捂嘴,娇声腻人:“生气了?可你长得确实不堪入目,约在这大晚上见,你还真是体谅我,怕我见着你那副容颜食欲不振。”

柳潇潇:“小小魔族,也敢放肆!”

柳青芜呵斥一声:“滚下去。”

三个字,将从姒樱那受的气发泄在了柳潇潇身上。

“小小魔族?”姒樱的笑声在这儿夜晚尤为瘆人,空旷的树林中回荡着朦胧的声乐。

“当年魔尊在的时候,你人族可是我魔族身下之奴,现如今不过只猖狂了三百年,居然都敢大放厥词了?”

从她那双通黑的眼中射出来的寒光,可谓是令人胆战心惊,即使是作恶多年的览淅一族,也有些忌惮。

“寒暄和废话就少说了,魔尊当真要破除封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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