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找了一圈,并没有在船上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小茶心里有丝失落,但因为前一晚已经跟白池聊过这个话题了,所以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继而被船上的新鲜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比如现在,人流量最大的区域,一位魔术师正在给大家表演节目。
他穿着复古的西装,戴着高帽,摘下高帽鞠躬的时候,帽子里钻出了七八只白鸽,挥舞翅膀,飞向高空。
围观群众见此,纷纷鼓掌叫好。
小茶利用自己的身低优势,灵活穿梭在人群,很快就挤到了最前排。
正要找一个最佳观赏位置,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拦路虎”,小茶抬头,看到是位留着清朝辫子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穿旗袍的美貌妇人,正忐忑不安地望着自己。
小茶转身想躲,辫子男从腋下一把将她抱起,举到了与自己视线齐平的地方,笑眯眯道:“小家伙,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尖细,不似一般男人的低沉,笑容也古怪,像强装亲切的样子,再加上身后那个旗袍妇人悄悄对自己摇头,挤眉弄眼,小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辫子男问:“你喜欢看变戏法?”。
小茶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辫子男说:“我的房里有更好玩的东西,要不要去看看?”
小茶蹬腿,叫的更大声了:“放我下来!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辫子男还要说话,远处传来一声“小茶!”
辫子男转头,看到了朝他们跑来的白池。
小茶宛如看到救星:“叔叔叔叔——”
白池跑到了辫子男跟前。
辫子男扫一眼白池,眼里有着评估:“你是这孩子的叔叔?”
“是。”白池不动声色道,“不好意思,孩子有没有冒犯你?这里先赔个不是了。”
“没有没有。”辫子男放下小茶,一派好说话的样子,“是我看她太可爱了,就抱了一下。”
白池笑了笑,小茶赶紧躲到他身后,小手揪着他衣摆,一脸防备。
辫子男说:“可能让小家伙误会了,这是我妻子,我们夫妻正在备孕,所以看到小孩子——尤其是长相乖巧的,就没忍住。”
旗袍妇人听到辫子男这么说,战战兢兢上前,福了福——是非常传统的礼仪。
白池点头:“理解。”
辫子男说:“好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小家伙,有空去我那里玩哦。”
小茶没回他,只是直勾勾盯着旗袍妇人,旗袍妇人却刻意偏过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等辫子男和旗袍妇人走远了,白池严肃道:“下次不能乱跑了,你看,刚才多么危险。”
小茶说:“叔叔,那个人不是好人,他其实是想抓我的。”
白池说:“是的,但他既然放弃了,我们也不要跟他撕破脸,以后注意就是。”
小茶又说:“那个阿姨又不像坏人。”
白池问:“阿姨?哪个?你是说……他的妻子?”
小茶点点头。
白池说:“这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什么?”
身后传来白泽的声音,白池和小茶转身,看到了白澍和白泽。
白池赶紧道:“老板。”
白澍走过来:“发生什么了?”
白池便将刚刚辫子男的事告诉给白澍。
白泽插话道:“辫子男?不会是我之前说的那个吧?”
白澍和白池看向他。
白泽解释:“这艘船上应该只有那个男人留着一头清朝辫子。”
白池补充:“他还带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说是他妻子。”
白泽笑道:“那没错了,就是他。他们是假夫妻。”
白池一愣。
白泽:“你没发现他声音又尖又细么?他是宫里逃出来的太监,我问他知道戊戌变法么,他说不清楚,逃出来的时候,皇宫正被烧,他只能带着对食登上了这艘船,寻找避世桃花源。”
小茶问:“对食是什么?”
白泽说:“就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她是宫里的宫女。”
小茶还要再问,掌声响起,原来是餐厅里的歌女上台,准备唱歌了。
白澍和白泽对视一眼,不再继续,跟随人群走入餐厅。
餐厅中央,有一个小型唱台,此刻,一个穿着华丽演出服的女人正张开双臂,对着麦克风放声歌唱。
她唱的是一首家喻户晓的歌曲——
“相呀会呀断桥中
清明佳节雨濛濛
同呀船呀两相好
一把纸伞遮娇容
见你稳呀重呀见你君子风
少年书生志气虹
谁知你呀就呀是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