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白池说:“我们问歌女的名字,她说她叫晚霞,轮到小茶问的时候,歌女说她叫流星。小茶说,想跟我们一起走,被我拒绝了。其实,我想小茶不是真的想跟我们走,不然的话,歌女会告诉她跟我们相同的名字。有时候,说什么不重要,看清自己的心才最重要。”
魔术师一震,目光下意识地望向停在门口的惠娘。
惠娘依旧没有回头。
白池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这件小事,想说一下。”
在魔术师房间又待了一会儿,白池起身告辞。
他走在甲板上,海风吹起他的碎发,扎的他眼睛痒痒的,他转头,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心里某处像空了一块。
“沙沙……”
原来,我们那个时候,是如此蠢。
白池在甲板上吹了一晚上的风,也没吃晚饭,白泽来找他。
白泽:“要不是肉身佛已经掉入海里,我还以为你也被影响了,要跳海呢。”
“白泽,”白池问,“死而复生,是什么感觉?”
白泽:“不好也不坏。”
白池:“失而复得呢?”
白泽:“不好也不坏。”
白池:“还未开始,便已结束呢?”
白泽:“不好也不坏。”
白池:“什么都是不好也不坏?”
“是啊。”白泽抿嘴,给他比划,“不好,不坏,也就是——刚刚好。刚刚好结束,也刚刚好开始,一切全看你。”
白池一怔。
白泽背过身,靠着护栏坐到了甲板上:“那个歌女又在餐厅唱歌了,我来的时候看见,魔术师去找她问名字了。”
他还是去了。
白池问:“惠娘呢?”
白泽说:“那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是我们先下船,还是他们先下船。如果是我们先,那就看不到他们的结局了。”
“你想看他们结局?”
“无聊嘛。”白泽长长吁出一口气,“白当家那里是育儿节目,你这里是破案节目,还是民国狗血节目更好看。”
两人正说着,黑色的天空上,缓缓展开了一幅瑰丽的画卷。
从浅到深,从白到紫,宛如流沙,宛如飞龙,舞动着飘向远处。
“……极、极光!是极光!”
甲板上的人惊呼,纷纷站成了一排,指着那绚丽的光带你一言我一语。
“靠,还从没遇到过在极光下船的。”
“之前的流星跟这个一比,简直不够看。”
“这次运气不错。”
“也不知道下船的人要去哪里。”
“肯定是个很美的地方。”
在众人的赞叹声里,魔术师出现在了甲板上。
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头顶的极光,然后,就走向自己的船舱。
白泽察觉到了什么,直起身子,对白池说:“他是不是要下船了?”
白池之前送过小茶离开,所以无比熟悉这个下船的流程:“是。”
白泽往周围看了看:“只有他一个?”
白池找惠娘的身影,没找到。
“你说这叫什么?极光?”背后响起老太的声音。
白池和白泽转头,看到了搀扶着老太的惠娘,以及两个丫鬟,想必她们也是被极光的景象吸引过来的。
白泽啧了一声:“她怎么还陪着那老太?”
没有人回答他。
白池屏息凝神,盯着惠娘,等待着她最后的选择。
“不就是个破光?我还以为有多神奇。”老太撇撇嘴,“比我们的日蚀差远了。”
惠娘搀着她,没接话,视线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某个方向——那里,魔术师手握着舱门,正与她四目相对。
“跟你说话呢,你是死人啊,连个话也不回?”老太作势要去掐惠娘,被惠娘抽出手,躲开了。
“娘……”惠娘看向老太,眼中瞬息万变。
“你——”
到底是跟惠娘处了一段时间,老太也不是吃素的,直觉就看向惠娘先前瞧的方向,果然看到了那个魔术师。
老太心中警铃大作:“小娼妇,你又在跟他眉来眼去?!”
天上,极光蜿蜒曼妙,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逃吧,惠娘听到耳边一个声音告诉她,快逃吧,在这美轮美奂的极光之下,逃向你想去的地方。
老太问:“你想干嘛?!”
惠娘没说话,只是后退,后退,然后,坚定地转身,走向魔术师的舱房。
老太脑中一炸,什么也顾不得了,跺脚对两个丫鬟叫道:“快!快!把她给我抓回来!”
惠娘听到这话,拔腿开溜!
两个丫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