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日子还长,他们几个也还小。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慢慢看。”
诚如安恺所说,两个人之间一旦有了秘密,不自觉的,就会关注对方。
云格关注茯桑会不会死。
茯桑关注云格会不会把她的事说出去。
云格偶尔晚上睡不着,会跑去茯桑家外面蹲着,嘴里叼着草,看她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然后用嘴咬纱布,自己给自己包扎。
茯桑总会在云格跟小伙伴们玩的最开心的时候,幽幽出现,也不过来,就这么坐在那里,抬头望天。
“你怎么又在看她了。”辛归拍着篮球,转着圈,第N次吐槽云格,“说要玩篮球的是你,结果不好好打的也是你。”
云格回过神,恼羞成怒:“是这篮球不好,我要的是那种硬的,这种太软了,他们买错了,下次我要自己坐船出去买。”
“得了吧,你就适合爬爬树,干干架。”那个女孩习惯性地怼,“这种文明运动,不适合你。不过……”
女孩话锋一转,“我确实也发现了,茯桑这阵子老出现在我们附近,她是不是想跟我们玩,不好意思啊?”
云格翻了个白眼,傻子,她是防着我呢。
几人打完球,日沉西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云格做了一个投篮的姿势进门,刚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饭香味:“嚯,好香啊,今天有鱼?”
“有啊。”云格的娘擦着围裙,笑嘻嘻道,“你爹抓的,去房间叫他出来吃饭。”
“爹,菜做好了来吃饭!”
云格直接推开爹的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男人赤/裸的后背,以及背上的伤痕。
云格的爹连忙将衣服穿上,训他:“不会敲门?”
“你……受伤了?”
“哦。”云格的爹敷衍道,“抓鱼的时候摔了一跤。”
可是,那伤不像摔的。
云格在心里默默反驳,倒更像是被长刀划的——那种长长的、窄窄的,他在茯桑手上见过的刀。
云格魂不守舍地坐在饭桌上,扒着碗里的米。
“你改性了?有鱼也不吃?”云格的爹夹了一片鱼肚子上的肉到他碗里。
“……唔。”云格吃了起来。
云格的娘问:“月长老怎么说,马上要到巫女的九岁生日了,是办还是不办啊?”
云格的耳朵竖了起来。
云格的爹说:“再说吧,巫女九岁了,那个孩子也九岁了。”
云格的娘说:“你说她怎么……”
意识到云格在看她们,云格的娘模棱两可道,“我是说,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云格的爹叹了口气:“得抓紧了。”
云格的娘又夹了一筷子鱼肚子上的肉给儿子:“吃啊,干嘛发呆?”
“哦。”云格说,“就是发现,爹娘好像每次都把肚子上的肉留给我。”
“你终于懂事了。”云格的爹一脸欣慰。
云格低头,悄悄捏紧了握着的筷子。
吃完晚饭,云格的爹说有事要出门。
云格拦在了门口:“什么事啊,这么晚了,不能明天再去吗?”
云格的爹训他:“你还管起了老子?自己玩去,晚上别等我了。”
男人毅然决然地拨开云格,走出了家门。
云格望着爹的背影,好久好久,再受不住,转身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跑到广场,手撑着膝盖,在广场上大口大口呕吐起来,吐出了晚上吃的所有鱼肉。
“喂,你没事吧?”杜小蝶从阴影里走出来,担心道,“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
“没事。”吐完了晚饭,云格觉得舒服多了,他直起身子,笑道,“可能食物中毒了。”
杜小蝶看着他苍白的笑容,没有说话。
安恺上前:“既然中毒,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回去?”云格喃喃自语,转头,看向了自己家的方向,“你们说,突然发现熟悉的人变得陌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也许不是熟悉的人变得陌生。”安恺说,“而是你一直都没有认识过他们。”
云格听到这话,若有所思。
安恺退后两步:“好了,我们俩也要回家了,你呢,是回去……还是另有选择?”
另有选择?
云格本能地望向茯桑住的地方,眼中暗潮汹涌。
“我们走吧。”安恺对杜小蝶说。
把选择权,交给他。
杜小蝶和安恺又走回了阴影里,等待着云格做出抉择。
他的爹正去杀茯桑。
而茯桑这种被暗杀的日子,已经独自承受了一年。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说,不求救,不哭,不怨恨,可是,当意识到整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