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眉问了句:“叫什么?”
在场没有人敢帮吴荣泰说话,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刚刚还在微笑的任景川,这会儿下垂着嘴角,恶魔一样的低喃着,说了句:
“前辈手伸得有些长了,晚辈只是想帮您治一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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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苒的专业是服装设计,对于运营和管理公司一窍不通,很多知识都是父亲走后自己从相关书籍里看来的,至于拉投资的事情,她更没有经验,得亏有任景川的提醒,温苒把目光落到了明珠资本每年投放一次的天使基金上。
她虽然有应届毕业生的资格,但裳凡有二十多年的服装制作经验,并不符合天使基金里创业新公司的要求,如果是在裳凡名下重开一个子公司,以她为法人代表,则完全符合投资要求。
只是濒临倒闭的裳凡竟然还想要注册一个子公司,简直笑掉了一众股东的大牙。任职总经理的第二次股东大会,温苒的方案没有在股东大会上得到任何一位股东的支持,他们只希望她的姐姐赶紧回来,把申请破产协议签掉。
温苒不得已,只能带着新提案和文件去找姐姐温晴。
自从温晴搬出温宅,两姐妹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倒是在她生孩子那段时间,她和父亲一起来探望过温晴,也是那时候,父亲给他们两姐妹一人分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因为温晴生了孩子暂时没办法工作,分股份算是给她和孩子一个保障。
母亲说,因为温晴比她还倔,如果不以股份的名义给她生活费,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两姐妹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温苒从没有问过她辛不辛苦,更没有想过会来打扰她的生活。
谁知道,母亲留给她的三十五分股份,哪怕是拉上王总李总的签字同意,也依然没办法超过百分之六十,只有她和温晴加起来的百分之八十,才对每一项提案有绝对的话语权。
这就是温苒不得不来找温晴的原因。
她在来之前给温晴发过短信,在敲门没有回应后,她不得不站在门外等人,后来,屋子里传来了动静,一个胖乎乎的小男生把里面的木门打开,伸出脑袋往防盗门外看了一眼。
小胖墩往她脸上扫了好几眼,大着胆子问她:“你找谁?”
温苒不知道他的名字,隔着防盗门问他:“小胖子,你妈妈还没回来吗?”
“这个点她还没下班呢,门反锁着,我打不开门。”小胖子觉得她和自己妈妈有点像,但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他说了句:
“我叫温寄思,我有名字的,你呢,瘦竹竿,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你妈妈的妹妹,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这小胖子真是一点不认生,脑子也机灵的很:“额,你不是我小姨吧?”难怪觉得她和母亲长得有几分相似,按照辈分,应该叫她一声小姨。但是母亲从未提起过自己有个妹妹,这让温寄思皱起了眉头,果断干脆的开启自护模式:
“我妈妈没有姊妹,你要是敢拐卖小孩,我会报警的。”
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会儿,还不等温苒说什么,小胖子就嘭的一声把门从里面关上了,她隔着铁门甚至还能听到他把里面那扇门也反锁上的声音。
之后她在敲门,那边就已经完全无视她的存在,选择性失聪。
不愧是温情带大的孩子,这母子两的选择性失聪一模一样,温苒只好挪到楼道口的地方坐下,翻出笔记本继续写天使基金竞标书,说服温晴在注册公司的提案上签字只是第一步,竞选明珠资本旗下的天使基金才是重中之中。
在楼道里坐了几个小时,越坐越凉才发现时间已经走到晚上九点,秋日气温低,这会儿冷空气已经从甬道里四面八方的涌来,她不得已收起笔记本,正要给温晴打电话,隔壁的电梯忽然响了一声,她抱着笔记本探出头去,果然看到喝的酩酊大醉的温晴回来。
两人的目光在楼道里交汇了一会儿,温苒立刻收拾好电脑包站起来,结果因为坐太久腿麻,踉跄了一下,只能赶紧扶着身侧的墙壁,着急的从包里翻出那份提案:
“我给你发了一条短信,是关于这个提案的……”
温晴站在门外点燃了一支烟,冷着脸斥了声:“我没有回复说要签那个提案,你像条狗一样坐在我家门口很碍眼。”
温苒知道她一向和她唱反调,也知道今晚不会签的那么顺利,便说:“你不是说想看我如何让公司起死回生吗,你不签字,我没办法进行下一步。”
温晴把烟夹在手指上,从她手里抢走那份提案,连写的是什么都没看,抬手在最后一页签上了名字,丢过去就冷着脸赶她走:
“下次不要堵在我家门口,会打扰到我们母子两的宁静。”
虽然等了很久,但温晴这个签字很利落,比想象中容易多了。她也不愿意和温晴多呆,上了电梯就果断按下电梯按钮,迫不及待的把提案通过的事情发在了股东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