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林芷还趴在栏杆上。
身后来来往往的是学生，是青春与朝气，是热闹喧嚣的少年。
其实是可以感觉得到她有问题的。
林芷望着天面暗淡下去的日光，出神地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刚上高中吧，她就变得不太正常了。毕竟以她的性子，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因为成绩消沉一个学期。
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得到原本的那个自己在消失，一种极不祥的预感围绕着她，充斥在她生活周围。
今天跟刘茉的一番对话，表面上是对骄傲的一场讨论，但实际上她自己讲话都没什么底气。
像是对她正在逐渐枯萎的灵魂粉饰太平。
可是明明她有那么健康的家庭，那么爱她的爸妈，玩得来的一群同学……
“想什么呢！”乔萱从林芷身后扑上来，“我等你到45分你还没好，我就先去吃了。这是干嘛，还没深夜呢就emo？”
“哎，要是顾彼也像你这样就好了。”林芷无厘头地冒出来一句。
乔萱：？？？
她正想开玩笑骂她，又发现林芷好像真的不太开心。
她想说不然她去跟顾彼说让他努努力，后面又想到林芷这个死傲娇肯定不会同意，而且这么重仪式感的人可能更希望顾彼不是因为别人的提醒，而是自己能发现她的小心思。
起码不能让林芷知道顾彼是被她提醒的。
心底的话滚了几圈也没找到一句合适的说，晚读铃就响了。
分班的坏处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晚读就再也没机会偷偷把没讲完的话讲完了。
乔萱拍拍她的肩膀：“别想太多，我晚点跟你聊。”
对于林芷的变化，乔萱作为一个跟她接触最亲密的人当然能感觉得到。
只是林芷处于一个比较微妙的时期，沉沉浮浮，有点像清醒式堕落但她又拼了命想把自己拽回去。她还有着残余的骄傲，同时也有自卑与不安，会焦虑，会莫名其妙难过。
这样敏感的时期，乔萱觉得自己说多错多。
乔萱晚读直接随便拿了语文书出来装样子，给温酒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乔萱就直接说：“温酒？顾彼在你旁边吗？让他接个电话我有事跟他说。”
对面的温酒□□得一脸懵逼：？？？
“你打我的电话找顾彼？”
“哎呀，我没他电话，赶紧的我时间宝贵，晚读着呢。”
过了一会。
顾彼接了电话：“喂？”
“你跟林芷平时怎么谈恋爱的？”
顾彼此时的表情跟两三秒前的温酒一模一样：？？？
没想到这么佛的人还能露出一瞬空白的表情，温酒实在想知道乔萱今天抽的什么风。
“和你有关系吗？”
顾彼半天冷冷地憋出一句。
乔萱：“。”
这他妈是林芷说的纯情男高？
这态度跟林芷不熟的时候一模一样，乔萱火就上来了：“你他妈就这么跟林芷讲话的？我告诉你刚开学那段时间林芷暗恋你你知道她多辛苦吗？你知道她每天被你的一举一动牵着情绪走有多崩溃吗？”
顾彼虽然承认那确实是事实，但还是觉得乔萱这一通骂有点莫名其妙。
他眼神示意温酒：这位怕不是有病？
“我的错。但是要不……你冷静点？”
乔萱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就是我想跟你说，林芷这家伙其实有点外热内冷你懂吧？所以就是，你能不能别老是让女生主动？就，不管是什么类型的女生，其实男生也一样，我觉得如果只有一方主动的话，那会很累的。当然累并不是代表一定就已经不喜欢你了，刚开始累可能是希望你也能主动一下，这样林芷就会开心好久。”
乔萱想说林芷的问题，但又想到顾彼还在竞赛，怕影响人家心态就没说。
顾彼沉默了一会，淡淡地应：“我知道了。”
没过几天，顾彼和温酒就彻底进入了封闭式的训练，手机全部上交，就等着一周之后的竞赛。而在这期间，林芷和顾彼也没能再通过电话，不管谁打，每次都会碰上对方没空接不到的情况。
在赛前最后一周，原本带他们这几个人的老师据说旧疾复发住院了，于是就来了一个女老师来顶上。
很年轻，大约20来岁的样子，据说去年才刚刚高考完。
“大家好，我叫桑染，不用叫我老师，我也就堪堪比你们大两届而已。”桑染自我介绍后，又官方的讲了讲，“也就剩下一周了，之前的那位老教师应该把你们都带的很好，基础应该也是挺扎实的，那接下来的时间基本就是答疑了，我基本跟你们的作息一致，随时都可以来问。”
“顾彼，你来一下。”桑染把顾彼留下后就让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