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数九寒天,白雪将至,开春后便是大小姐诞生麟儿之际,宗主听闻南边有一辟邪珠,特命我几人寻来,做成皓链,送给他那即将出生的侄儿。”
“原来如此,”蓝曦臣抿了口茶,“怪我,某事给牵绊了,竟把这事给忘了,那梦里河……,”他似乎有难言之隐:“虽在我姑苏地界,可这背后撑台之人,可不仅只是我蓝氏一家,这仙门上只要有名望的门派几乎都掺了一脚,还不仅如此,江湖,朝堂似乎都有人在。现如今,这梦里河主使之人他要做些什么,我们根本难以掌控。”
大师兄道:“怪不得,昨晚来的人虽不多,可各个气势凌人,一番较量下来,竟无一人占得上风,将那上头的碧尾琉璃灯取下。”
蓝曦臣顿了顿:“罢了,仙门世家息息相关,既是江宗主之事,今晚我便陪你们去走一遭吧。”
那三人从腰间各掏出了一枚令牌,梦里河的令牌与皇家令牌不同,碧玉的翡翠刻制,上头雕着一朵开放得璀璨的粉红色花朵,这便是梦里河的印记。
想要进入梦里河,必须要购得他们的这个令牌,需千金,在开放日的前一个月便开始倒卖,每日限十个名额。据说,有人想要仿制,无一不被梦里河戳穿,最后结果扔进了千屿湖,受尽湖里邪灵摧残。只因为它那牌上独一无二的那朵花,世间罕见,鲜为人知。
蓝曦臣见此,即拿起腰间挂着的蓝氏云纹家主符佩道:“有此即可。”
梦里河是几年前突然一夜之间就存在在姑苏了,和苏晓来的那年一个年头,至于它为何选址在姑苏,这恐怕和它背后的人有关,那年苏晓来时的那个夏日,夜空降下一抹流星,正落于姑苏。
几人聊着便说到了辟邪珠之物,只说着一月前,千屿湖湖里邪祟作乱,湖岸百姓连连遭难,宗主带人前往,与邪祟一番激斗,顿时掀起数丈水波,水波中银光大泛,原是一枚琉璃色的水珠,发散着银光,一瞬照亮了整个千屿湖。
围绕在水珠身边的水里生物顿时欢心雀跃,还引得更多的其它的水生生物过来,比如那水里的海藻,得了那水珠的光辉一瞬得疯长起来,颜色也极其鲜亮,而湖里的邪祟却疯狂地迅速缩回湖底,蜷缩一团,像是受了反噬。
“这珠子在湖里,以前就没发现吗?既是这珠子能够驱邪,怎的又会发生邪祟作乱?”蓝曦臣的眉一凝,深思起来。
三人俱是摇头,“更奇怪的是,就在宗主想将那珠子拿回来时,远方湖面,雾霭连连,听得琴音瑟瑟,犹如天籁,眨眼之间,一艘船出现在了湖中央,船的布置奢华犹如宫殿,光华璀璨,船舫内的琴音戛然而止,只瞧见一个白影闪出飞掠而过,琴音又起,仙船离去。短短的一瞬仿若刚刚就只是一个海市蜃影,然而,湖中那个水珠不见了。”
“天外天,梦里河,十月十五见。”一股携卷着巨大灵力的声话激得湖面层层涟漪,激荡开来,震彻了每一个人耳膜。隐隐的白雾里,那人,那船顷刻没了踪影,白雾散去,风和日丽,湖面平静。
“这前三字应该是说他的来历,这后面几字就浅显易见了……天外天?”蓝曦臣眉峰一转,问道:“那人什么样?江宗主可与他交过手?”细究之下,他似乎曾见过。
“宗主……还未来得及,那人一袭白衣,一支青笛,身姿轻盈,一晃而过,至于样貌,速度太快,还未看清。”二师兄道。
“可仔细与我讲讲昨夜在梦里河境况?”
“好……”
梦里河与茗月楼差不过百里,虽现下天色已黑,左右他们四人御剑,半个时辰之内必也能赶在活动开始前到达。
“几位稍等一下,我去换件衣裳便与你们一起。”蓝曦臣拿起裂冰便出了房门。
掌柜早已候在了门外,见他出来,便跟了上去,“那一字房……”
“无妨,你先下去吧。”
一字房是茗月楼历代掌柜留给东家的住房,历年如此,门口木牌上挂着的那一绺流苏珠串便是这间房的象征。楼里人虽一年到头来也未见得东家一面,而对于这样一间空房,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随意私自进出,若是有事,也得经过掌柜令才可。
蓝曦臣推开门,苏晓软趴趴地趴在桌沿,他的嘴边忽而有了笑意,是再见的喜悦,瞧见那张清丽的脸庞上清减了不少,他的心头顿时浮上心疼,眉头皱了皱,俯身抱起,将她抱到床上。
她一袭窄袖束腰青衣,身后头发拢到了右前肩,左边的头顶上挽支碧玉簪,这样子看着多少有些寒碜。蓝曦臣心里头心疼更甚,这一个月,她怎么把自己过成了这样,他怕是忘了自己其实比她也好不到哪去。他捂着她的手,看向她的眼里,温柔得能揉得出水来。
简单的漱洗,换了身衣,蓝曦臣就出了房门,跟掌柜耳语了几句,与那已在堂内等候的三人一同离开。
梦里河,极尽奢靡,穷尽奢华的一座楼,夜里灯火辉煌如白昼,一楼大厅宾客满座,喧嚣嬉闹声不绝于耳。楼里是四面红墙,阁与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