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刚从南美回国,从布宜诺斯艾利斯转机芝加哥到国内落地飞行了大概一天半的时间,他风尘仆仆的站在路边,头发被大风吹的很乱,但整个人看上去很硬朗,稳稳的立在喧嚣里。
郁每从车里走下来,她发现宋瓷比上次回来又黑了一圈,在她过去的印象里宋瓷是个十指不沾水的精致少爷,皮肤和手指都像骨瓷,而现在就是它的反义词,不光身上结实了很多,穿衣风格也朝那些四处旅行的做田野调查的粗野学者靠拢,只是过去的气质没变,仍旧冷冷的喜欢俯瞰着他人,让普通人觉得距离更远,浑身带着一种冷咧。
三年前他从Q大毕业后基本就在国外活动,他靠竞赛的优异成绩可以随意选择专业,然后在所有人的惊叹下去了动物医学方向,所有人实在想不出他这种冷酷到像法医的人跟动物能擦出什么火花,然而宋瓷却拿了全奖毕了业后,就去海外读同方向的研究生到PhD后开始频繁出差,并参与了无国界组织帮助救护野生动物。
换做以前郁每完全不敢想这种事能发生在宋瓷身上,她实在很难想到宋瓷那种严肃的像物理公式的人在小动物们面前能是什么一副模样。
宋瓷的眼神正垂在她身上,似乎在观察她这几年过的如何,半晌吐出一句,“你瘦了很多。”
罗振文站在一边说,“哥,你好。”
郁每回答,“最近做项目,比较忙。”
宋瓷没搭理罗振文,仍旧盯着郁每,“我很久没跟你联系,是我的疏忽。”
郁每有些尴尬的说,“没关系,你该忙你的,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
罗振文又插进来,“郁每在我这过的挺好的,我可以照顾她。”
宋瓷仍旧越过他的回话,“你这么想就太见外了,我一直照顾着你,今后也是一家人。”
郁每已经有点无语,“你现在应该很累了,要不今天我们就送你回家吧。”
这一切实在来的太突然,不知什么时候她就要带哥哥去见自己男友的家长,她跟前者的关系实在糟糕,而跟后者的关系也说不上牢靠。
罗振文忍了很久,终于放出大招:“小郁的确挺忙的,哥你做什么工作的,我从没听她提起过你。”
宋瓷终于肯回头正眼望着罗振文,“她没提过我的名字么?你们到底认识了多久。”
“半年……但是我对她很满意——”罗振文欣喜的回话,却被无情的打断。
“算了,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吃饭去吧。”郁每径直越过他们打开车门,“请上车。”
宋瓷终于闭上嘴不再询问,并在罗振文震惊的眼神中,他单手拎起如同水泥般沉重的行李,肌肉活动着轻松的放进后备箱,顿时把沉重的车身压的矮了一截,而后者再看这位大舅哥,眼神里已经带着点敬畏。
等到再到罗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对方父母等候了很久,看到门口出现的准儿媳妇表现的十分热情,她是他们想象中的模样,聪明,外表贤惠,虽然家境不太满意,但做个样子也是不难的,况且这总比几年前带回来的小网红强太多了。
罗母是位个头不高的女性,一把年纪身材仍维持的苗条,说话也底气足,比起来罗父就是个相对温和的人。两人身上穿着家常的衣服,但一看也价值不菲,室内的装修亦是如此,给人一种登堂入室之感。
只是当他们见到后面的宋瓷后,声音都变了变,谁也没知会他们儿媳妇的兄长是这样一个风格的人物,不谈气质,光看其装扮和隐隐露出的几样小配件就知道并不是平凡人家的出身,这,也和之前儿子说的不一样。
几人被请进屋,经过玄关走廊,到了内部的餐厅处。
郁每尴尬的情绪更甚,不安的看着屋内的陈设。只是在这种场合下,宋瓷倒是镇定自若,丝毫没有作为一个局外人的局促,也没有见‘妹夫’一家的生疏,他跟罗振文父母简单介绍了自己,“您好,我是郁每的哥哥,宋瓷。”
桌前的二老也点点头,目光忍不住的被对方胳膊上结实的肌肉吸引,“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同咱们那阵儿,都爱健身运动,体格真好。”
宋瓷抿唇,在酒杯上轻轻抿了一口,“我常年在野外工作,经常扛相机,所以就练出来了。”
“所以您是位专业摄影师?”
“不,我在新泽西读博后,摄影只是爱好。”
二老交换了一下眼神,自己儿子平时交际圈那帮朋友仿佛捅了学渣篓子,现在招来个儿媳妇儿一家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这到底是怎么认识到一起去的,只可惜家境一般,并不门当户对,用不好听的话来说就是帮穷读书的。
吃了一会儿,罗振文把主题拉回来。
“爸妈,其实我们已经打算要订婚了,”
罗母今天也是想商量一下这事,据她了解,这女孩子大概才同儿子相识不到一年,这么急于结婚实在不符合他作风,想必是冲动之下做的决定,再加上对方家庭无父无母,本想今天私下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