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许清徽刚不知情的情况下还在衣摆上面踩了好几脚。
许清徽从沈怀川的表情就能感受出来他对自己现在这身衣服和许清徽现在这副装扮的嫌弃。
看着沈怀川想努力不在意但最终还是没能按下嫌弃的臭脸,许清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样真好,这样才像一个十九岁的少年郎,才有人的活气。
许清徽发自内心地喜欢这样有活气的沈怀川。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躲在灌木丛里?”
许清徽有些开心地问道。
沈怀川臭着一张脸,并没有回答。
难道要他告诉许清徽,自己是一路跟着她过来的吗?
当时许清徽趁他睡觉,偷偷将一张信笺塞进了他的房间,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他早在许清徽来到的院子的时候就发现了。
分明已经提醒过她很多次,龙栖县的事情很危险,不要掺和进来,她却偏偏牵扯得越来越深。
没办法沈怀川只能也跟了上来,让其他人继续按照原计划回去。
已经查实,并让人寻了清川府城失踪的许大小姐的画像,还有其他特征,许清徽确认是那位许大小姐没有错。
本想待她玩够了,就将此事说清,再送她回许府。
可是瞒着藏着不让她掺和,她却自己想办法查、还找到了这里,这事不禁让沈怀川十分惊讶。
他总不能违背她的意愿、强行绑了她送回去。
但是,此次这件事确实刷新了沈怀川对许清徽的认知。
他本以为,许清徽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毕竟传回来的信息里,大量篇幅都是介绍了许大小姐如何娇蛮横戾,可谓是“臭名远播”。
而眼前这个小姑娘,却善良聪慧,有勇有谋。
这处藏匿百姓的地方,他派人查了许久都没能找出来,她却敢只身一人探寻山脉,还能发现这个地方。
而且方才许清徽居然只身混进了山洞,也是他没想到的,然后还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看来,传闻确实不可尽信。
许清徽并没有介意沈怀川黑着一张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并没有发散想太多东西。
她的神情严肃了一点,认真地对沈怀川说道:
“我发现这个地方不对劲,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服徭役的账簿的事吗,我怀疑这里就是那些消失的、对不上数目的服徭役的百姓。”
“你同我说这个,就不怕我和那些官员一样、同流合污吗?”
“怎么可能,你可是沈怀川欸。”许清徽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沈怀川怎屑于干这种事。”
听到这话,沈怀川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眼神变得更深邃了起来。
他定定地望了许清徽一眼,轻声问道:
“你就这么信任我?”
“当然。”
此时身后传来一些轻微的动静,北竑悄然落到了沈怀川身侧,恭敬地说道:
“公子,这周边已经查探完毕。”
“好,按计划将人引过来。”
北竑正准备领命前去,沈怀川却又加了一句:
“处理一下那个人。”
沈怀川说的是最开始许清徽想离开的时候撞见的那个人。
许清徽这个时候明白了那个人不是无缘无故地就晕了过去,而是沈怀川用暗器打晕了那个人,为她解了围。
许清徽看见北竑后本来很开心,听到这话却一惊,连忙道:
“别杀他,他也没什么过错。”
沈怀川一副看白痴的眼神般斜瞥了许清徽一眼。
北竑解释道:
“是喂他特制的迷药,让他睡上半天,醒来后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会记不太清,只会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许清徽这才明白是自己误会了,“嘿嘿”傻笑了两声。
北竑领命离开了,又剩下了许清徽和沈怀川两个人。
沈怀川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北竑任务紧急没有时间护送她,思来想去,确实她和自己一切行动才是最合适的。
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也省的她再擅自行动,使人忧心。
另外一方面,沈怀川确实开始正眼看待许清徽了,她确实不是一个只适合娇养在宅院里的大小姐,她的胆识谋略,并不输其他人。
他俩寻了一个更合适的藏匿地点,静静观察着山洞前的变化。
山洞前已经变得更为嘈杂了起来,那些瘦弱的百姓被如同牲畜般从洞中赶了出来,畏畏缩缩地挤在一块。
那些山贼挥舞着鞭子怒喝着,鞭子时不时落在那些百姓身上,有些人被抽倒在地,又因之迎来新的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