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辞职和跟律师沟通的事情,苗枝看眼外面,下午四点多,太阳还是足够浓烈,徐思栗打着鼾声在床上补觉。
苗枝却格外清醒,没有困倦的意思,她拿起手机,看眼和江二哥哥的聊天框,还是好友申请那句:我已经通过你的好友申请……
也不知道周末他还去公司干嘛,不过他是公司的大老板,这会肯定忙得很。
徐思栗起来后,就开始点外卖,说是饿了,想吃火锅,苗枝也决定留下来过夜。
外卖还没到,啤酒却没了,看着空荡荡的冰箱,苗枝叹口气,徐思栗忙着赶稿,没空陪她,苗枝便穿上拖鞋,顺带拿上垃圾下楼。
江肆开车的时候,鲲苜的招牌已经挂好了,他抬头扫了眼,坐在车里抽了一根烟,猜测苗枝应该没回家,毕竟今天被她家大姑追成那样,江肆也不想回去了。
正巧,狗友发了个定位过来:“阿肆,来物色酒吧接我一下。”
江肆抖了下烟灰,点着手机发语音骂:“滚。”
“靠,你没良心,我跟着你跑来宁江,你不招待我就算了,我现在喝醉了没人接,没人疼没人爱,你还是不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江肆任由手机播放语音,抬手戳了两下眉心,浑身充斥着懒怠气息,林盛最近四处找房子,所以今天早下班离开,江肆依旧自己开车。
狗友估计他不会回,便发了个语音说:“算了算了,你这人重利又虚假,我还是自己找人打车吧……”
语音里嘈杂,他可能喝多了,按着语音没放,冲谁喊着:“帮我打个车,地点绿湖公寓。”
嘀一声,语音断掉,江肆却垂眸看着手机,伸手捏过,毫不犹豫回个电话过去。
梁绍喝得是真多,一上车,酒味瞬间冲散里面微弱的薄荷香,还忍不住打了个嗝,江肆立马嘶一声,骂道:“你要是在我车上吐了,我特喵把你挂头顶上。”
“接都接了,不要在意这些。”梁绍长得斯文,其实跟江肆一起玩的兄弟几个都是长得斯文,内里却都挺败类的,他今天是临时被拉去喝酒,和几个客户假模假式回答,没成想这酒还不错,便多要了几杯,倒是没醉,几个客户趴下了。
他穿着一身正式衬衫,皮肤透着苍白,此刻喝多了酒,脸上嘲讽,目光迷离,要不是气质矜贵,乍一看还挺像接/客不少的鸭。
“你去绿湖公寓干嘛?”江肆慢吞吞开着车,手指落在外面,上面勾着一根烟,其实他很少拿手抽烟,只是今天走得匆忙忘了带烟夹,他不喜欢手指带上烟黄,不过他最近抽烟的量确实超标了。
梁绍斜斜躺着,挑眉目光游离在他身上,反问:“我应该问你,你去绿湖公寓干嘛?”
两个人认识十几年了,从小父母之间关系就好,等江肆兄弟俩搬去北京后,两个人臭味相投,很快就混在一块。
对于江肆,梁绍自认比江肆亲弟弟还熟悉他。
江肆扯了下唇,笑一声,梁绍也扯唇笑着。
江肆觉得有意思,兴致不错多问几句:“你助理说你最近深陷温柔乡?”
“唔。”梁绍不想多说自己和小雀鸟的事,他们是放浪形骸,可骨子里是老传统式的风度,对女人足够尊重,处的时候自然放在心尖,断也会断得干净,这种私密的话题,他们不屑于拿出来揶揄当茶壶点心一样回味。
“感觉要玩脱了。”梁绍啧一声,埋怨他:“都是你,非要回宁江,这南方的妹子就是水灵,长得好看,说话也甜,一口口糯糯的绍哥哥……绍哥哥……”
梁绍砸吧嘴回味,江肆睫毛轻颤,某人也是,一口一个:江二哥哥。
可惜叫的不是他。
江肆将车开到熟悉又陌生的便利店门口,梁绍暧昧笑道:“这么熟悉?来过啊?你在这也有温柔乡?”
江肆懒得理他,只问:“进去吗?”
“算了,我就在这下吧。”梁绍拿起一瓶水,漱漱口,江肆将香薰系统开到最大,盼望这个死酒鬼早点滚下去。
他往后靠着椅背,目光眯着,手里的手机在指尖旋转,他在想怎么开口问苗枝回去没有。
正想着,像一道烟花突然绽放,缘分齿轮像是印证在他心里,穿着短睡裙的女人勾着一袋垃圾,一步两跳出现在他车前。
一袋子都是啤酒瓶,她也不急着全部丢掉,后退几步,从袋子里拿出瓶子,闭上一只眼,瞅着垃圾桶的方向,投掷着手中的瓶子,哐当一声,瓶子砸在垃圾桶边缘,落到地上,女人鼓着腮帮子不满。
她四下看看,还挺有体育精神的,确定没人后,上前两步,继续投掷下一个,确定投进去后,她开心跺脚握拳,嘴里喊着:yes。
浅蓝色的短裙在她身上晃荡,像个晴天娃娃,挂在门口,笑颜比预示风声的铃铛还要治愈。
梁绍突然凑过来,一股子酒味,吓得江肆抬手就是一拳,“你干嘛?”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