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里住不惯,晚上我也回去,你回去吗?”江肆放下勺子,询问的语气中,莫名带了些期盼。
苗枝紧紧抿唇,看他的神色,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中了魅术,她偏头道:“回啊,我下周一就上班了。”
说起上班的事情,苗枝心跳突突,生怕江肆知道自己在木五工作,虽然不是鲲苜,但总有种机缘巧合,却特殊的味道,她并不想成为江肆的下属,又或者是在工作时候碰到江肆。
江肆点头,话题一转,“什么时候买车?”
“不买。”苗枝干脆利索回答,江肆奇怪,苗枝主动解释:“我大姑这人喜欢占我们家便宜,我怕买了车又被她惦记,再说,我多存点钱也好,免得我爸妈那么稀罕你,到时候把我强卖给你。”
江肆被她逗笑,抬手摁了下眼窝,无可奈何道:“那你还真得小心,他们要是强卖,我一定收。”
“你想得美。”苗枝凶巴巴瞪他,江肆挑眉道:“不信试试。”
怎么还带着点蛊惑呢,苗枝红着脸不看他。
夕阳从窗帘缝隙偷跑进来,爬上她的脸颊,红扑扑中带着粉,她如琉璃般清澈的眸子,似有水波纹,睡醒后没多久,加上熬夜喝了点酒的缘故,看起来很懒,清澈中的纯洁做不了伪。
江肆多看几眼,苗枝又凶他:“看什么呢?”
“看你啊,你刚才不是看我很久?”江肆毫不避讳,甚至开始讨价还价,苗枝被他气得噎住,呼出闷气。
江肆继续逗着她,沉眸威胁:“你现在胆子大了,小时候看我就跑,都开始冲我发脾气了?”
苗枝想起小时候怕他的样子,恨自己以前没骨气,这会开始撒泼,“对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怕你干嘛?”
“对,我们枝枝不是小孩子了。”江肆看眼腕表,放下粥,起身,苗枝吓一跳,警惕问:“你干嘛?”
他还敢打她不成?
江肆本来急着去开会,看她这副样子,好似自己要扑过去咬她似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脚步一转,朝她走去,高脚椅被他轻松拉了过去,滑着瓷砖的声音,有着让人牙酸的发麻感。
苗枝瞪大眼睛看他,江肆双手撑着扶手,将她禁锢在椅子上,苗枝连忙伸手抵着他的胸口,他倾身凑近看她。
睫毛快要撞上的时候,江肆弯唇笑了,眼底有血丝,他可能没睡几个小时,精神中也带着倦怠感,笑起来时唇角有括弧一般的弧度。
“我记得那时候你初中,个子不高,小短腿见我就倒腾很快,既然怕我,那天下雨,你拦我干嘛?”他轻声问着。
苗枝抖着睫毛,犹豫后说:“我也不知道是你。”
“但我知道是你,所以我停下来了。”江肆目光缱锩,苗枝心跳加速,轻轻蹙眉。
不知道过了多久,苗枝都没说话,其实她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的,却又说不清,开不了口般,只能眼睁睁看着江肆起身,他的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电话,叫他去开会。
江肆目光变得深邃,神色隐下,回到电脑前,挂断林盛的电话后,戴起耳机继续后面的会议。
没一会,苗枝也回到房间躲着,她现在心乱如麻。
一直到晚霞出现,房门被敲响,苗枝吓一跳,原本趴在床上的,直接坐了起来。
江肆在外面叫她:“准备回去了。”
苗枝拉开门,江肆刚转身,听到声音连忙回头,苗枝已经拿上包,她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
江肆去车库提车,苗枝在单元楼下等,小区内的树叶翠绿,透过树叶的缝隙,抬头就是破碎的晚霞,她隐约想起小时候,梧桐树也遮挡了大片梧桐街的阳光,放学回来,她喜欢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看天,隔壁的阳台上,是江肆和江岘的桌椅,江岘总是埋在厚厚一大堆的书本里,而江肆总是翘着椅子,跟她一起看着天边。
初中时候的女孩子,其实已经对某些事情懵懵懂懂,那个轻浮的女生对江肆说的话,她虽然听不懂,但能从女孩子和周围男生的坏笑中,明白不是什么好事。
连班里都有不少女生说隔壁的高中,有个大帅哥,叫江肆,有女生会写情书,有女生会溜去高中看他们打球。
她们说江肆比江岘好看,有种痞坏的味道,笑起来也比江岘会勾人,江岘是木头只会读书,江肆游戏打得也好,也不怕老师,连男生都喜欢跟着他玩。
那时候苗枝对此嗤之以鼻。
可她怕江肆,有很喜欢他身上的气质,他有着同龄人不敢的胆和张狂,他敢说敢做,有不怀好意的人说他爸妈经常不着家,说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在外面肯定各玩各的,江肆都会发狠骂回去或者揍回去,等上了高中,留守在老家的兄弟两个,已经没人敢招惹了。
印象里,苗枝对江家父母的记忆很少,江妈妈倒是见过,几年前拆迁重建的时候,印象会深刻一些。
她正陷入回忆中,车子缓缓驶入她的身边,江肆朝她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