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歌借势往他怀里靠,其余人一脸无语。
张大爷张嘴就要嘲讽她,余光瞥到艰难前行的黄元泰,忍了忍,不情愿的说道,“园长摔着了,麻烦你背她回去啊...”
这么上道,程歌咧起嘴,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张大爷直接无视,小心翼翼盯着路面,避开水坑。
盛北站得直,低头只看得到程歌的丸子头,头绳是小珠子做的,在光下闪闪发亮,像极了她的眼睛。
他微微后退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崴着脚了?”
程歌重重点头。
盛北欲蹲身细看,谁知一屈膝,女人顺势抬脚,双手攀着他的肩,爬到了他的背上。
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也不像伤患。
“盛工,谢谢你了呀。”程歌计谋得逞,笑得甜蜜。
盛北垂眸,看一眼左肩上沾满淤泥的手,抿紧了唇。
事已至此,把她丢下去是不可能了,盛北双手向后,托起她的腿往上掂了掂,“先去电力局还是住建局。”
这片隶属城西,几个分局就在不远处,程歌心情好,自然依她,“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明明是正经事,从她嘴里说出来,竟有种夫唱妇随的暧昧。
盛北先带她去了电力局。
她不能走,盛北就成了她的轮椅,去窗口领号,填表格,盖章,拍照,盛北任劳任怨的背着她。
张大爷他们站在大堂里,见其他人指着两人窃窃私语,表情是麻木的。
见程歌已经走完流程,在发证窗口等着拿证,张大爷憋不住了,“你们说,有个男人遭她祸祸是不是没那么糟啊?”
在这之前,他坚决反对程歌处对象,但现在,他改主意了,多个人加入,多个人受折磨。
以程歌这矫情劲儿,有了对象,只会作天作地折腾对方。
这样的话,他不就解脱了?
李淑芬知道他想什么,有个男人分担程歌的活力,他能轻松些。
她说,“对方是个渣男怎么办?”
哪天被渣了,程歌寻死觅活,她们受到的伤害更大。
不谈恋爱程歌情绪就不稳定,要是被欺骗了感情,肯定会变本加厉。
李春梅出主意,“没关系,到时续上就行。”
铁打的程歌,流水的男友,只要让程歌没有空窗期就行了。
张大爷打响指,“就这么办!”
因鞋子弄脏而四肢僵硬的黄元泰难得附和,“是该找个对象了,哪怕不结婚,也该生个孩子。”
他观念比较传统,“没有孩子,老了是要吃亏的。”
哪怕时代变了,但‘养儿防老’的道理没变,即便老了进养老院,孩子也能起到监督的作用,你要是在养老院受了欺负,他们能向上反映。
没有孩子,在养老院受了欺负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
类似的事件已经发生过好几起了,有些黑心养老院,喂老人吃嗖饭,还殴打老人...
“你想多了吧。”李淑芬反驳,“她是明星,大家巴结还来不及呢。”
黄元泰不认同,“也就现在,老了谁买她的账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都瘦死了,谁还管你大不大。”
两人观念发生分歧,让李春梅断公道,李春梅想了半天,没有说谁对谁错,借用李淑芬的口头禅假设,“我要是她,我就多生几个。”
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多养几个孩子,一个有出息就值了。
李淑芬不知想到什么,张了张嘴,被张大爷打断,“她们过来了,别说了。”
程歌趴在盛北肩头,看刚拿到的证件,根本没注意几人的反常,“盛工,没有按时缴纳电费的要交滞纳金吗?”
工作人员核实信息盖章时,隔壁窗口的一对夫妻互相指责对方不早点来,弄得一次要缴三万多的电费。
电费怎么可能高达三万,肯定是滞纳金的缘故。
侧边有人跟盛北打招呼,盛北腾出一只手,朝对方挥了挥,然后指外面,并未回程歌的话。
到了养老院,程歌先回宿舍换外套和鞋子。
再出来,盛北弄了辆轮椅,程歌的脚没事,假装受伤,不过趁机占他便宜,没想到他当了真。
所谓做戏做全套,程歌坐上去,“哪儿来的?”
“张大爷给的。”
程歌刚进宿舍,张大爷就推着轮椅来了。
程歌看向走廊,“他人呢?”
“去后院洗衣服去了。”盛北没说张大爷走的时候骂人了,推着她朝电梯口去,“你现在忙吗?”
程歌仰起头,哪怕死亡角度,他的脸仍无瑕疵。
“有事?”
“抄电表。”
充电费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