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成无疑是最佳人选,叶予潜私下考量许久。
王良过于单纯,堪堪能当个受宠妃嫔,拓跋峻因身份暧昧,殿下能收入后宫尚且勉强,至于其他几家的公子,要么资质不佳,要么年龄尚小。
坤泽身子孱弱,健康养大者寥寥,圣上一直留着两个皇子不愿出嫁,也是这个缘由,除却从大臣家挑人,朝中已是动民间遴选后宫的心思。
伴驾这些年,叶予潜对皇太女赵翊和圣上的心眼颇有领教,左相一家满心想着能将左思成送上中宫之位,搏取富贵前程,谁知是不是龙椅上那一位设下的陷阱。
皇夫之位,是陷阱中肥美的诱饵。
左思成见叶予潜如此直白,又道:“我本以为今日会有一般波折。将军如此,在下一时竟然不知问什么,也不知将军用的是什么香?”
叶予潜的态度叫左思成心中惭愧,他今日送的礼似乎太薄,只好随意找个话头。
昨相公子心细如发,那日庆典之是,殿下腰间挂了个不相称的青布香囊,正是叶家的味道。
叶予潜面不改色,答道:“在下自北边归来,染了小恙,夜间不太安稳,依着医嘱熏艾,并一些合欢,寻常香料,算不得贵重。”
万幸他的信香十分寻常,说是香料,也能掩饰过去。自香料开始,左思成求知若渴,虚心求教,问过太女赵翊的许多喜好。
但他也知分寸,不该打听的消息,并未逾矩。
左思成所闻,俱是饮食坐卧小事,当真是一个兢兢业业想当好皇夫的人。
原先叶予潜预料自己官衔至多从四品。这次封赏却是正四品,历来严谨的左相没有反对,应是给叶家卖了个好。
堪堪送走左思成,左相家补送的厚礼已是到了门前,叶予潜披着大氅,看着两个妹妹有模有样指挥下人往库房一趟趟搬运东西,心中暗笑,皇太女的私事,真是值钱。
叶予潜想着,他约莫要发一笔大财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叶盈盈自然猜得出左相家这一位因何而来,擦擦额头的薄汗,又递给兄长一样东西。
“他可算走了,只是兄长,恐怕你明日又要有得忙。”
叶予潜看了看妹妹手上的帖子,问:“这又是什么?”
“拓跋峻递来的帖子。”叶丹丹抢答道,“见兄长大安,一个个都来了。”
叶予潜接过一看,冲姐妹二人笑道:“那你们可要预备好炭火,指不定明日咱们会有羊肉吃。”
又花一日接待拓跋峻,差不多的答案,叶府换得到许多边塞特产,鲜羊肉却是没有,祖母绿倒是好几个,成色上佳,在晋京能换不少银两。
王良作为皇太女赵翊的表弟,听见风声,又怎甘居人后?
他来时两辆马车,拉了一大车礼品,巴不得将表姐上有几根汗毛都问个明白,临走还要叶予潜答应帮自己赢得表姐的真心,将来他必定少不了叶予潜好处。
本着哄小孩的念头,叶予潜只能随口应下。
小阿良显然来一次还觉不够,今日送糕点,明日送首饰,每次都极为高调,生怕旁人不知他与叶予潜交好。
这日,叶予潜好不容易又送走这一尊大神,回到自己院中躲个清净。
方才进院子,就见月色朗照之下,皇太女赵翊着一身华贵杏白衣衫,立在他自小养大那一株翠柏下,云鬓花颜,纤腰素素,大约是从广寒宫中落凡的仙子。
红唇间似有一丝冷笑。
“孤不在京中几日,叶将军府上……甚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