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皇太女赏的东西,岂会难看?想必左相家必定收到一份,不知北边来的拓跋有没有。
王良刚想打开食盒叫叶予潜尝尝他新做的消暑糕点,外面又有来人。
华太医驮着药箱慢慢走进来,嗓音沙哑:“老臣奉命给叶将军看诊。”
王良识相将盒子放下,又对华太医道:“他今日脸色差得厉害,是该看看,辛苦御医。”
说完便去找叶丹丹姐妹,今日长辈听说叶家小将军又病倒,闲谈言及叶相隐疾,叶家男丁多早夭,不知叶小将军会不会同叶相一般,活不过而立之年。
王良满腹愁绪,不敢和叶家兄妹透露,听说叶予潜出了宫门,赶紧过来探望。
华御医白发苍苍,凝眉闭目,诊脉许久,说叶予潜只是中暑,早前身子没养回来,往后日子热,多防暑气。
叶予潜用过一碗消暑汤,昏昏沉沉睡下。今日太过突然,他已在太女跟前晕倒两次,若再如此,身份恐怕瞒不住。
天色将晚,叶丹丹忽而把哥哥唤醒,原是皇太女来探望。
叶予潜慌忙起身,挽上长发,整理衣衫前去拜见。此番皇太女未同前次一般翻墙,于叶家正堂上座。
入目是平平无奇檀木桌椅,圣上赐的如意屏风,一盆常见兰花,不怎么打眼的宝瓶,叶相府上一如既往朴素,她平日里赏的东西不少,却不见叶予潜摆出来。
早前王良等人送的礼,叶予潜都收在库中,真是积财吝啬。
皇太女一指桌上几匹缎子,“我宫里新得的绫罗,夏日里最清凉。”
叶予潜躬身:“承蒙太女厚爱,微臣无以为报。”
皇太女专程过来送几匹锦缎,任你是四王八公,三朝老臣,都会惶恐。
赵翊摇着玉骨扇慢悠悠往外走,层层叠叠月白纱衣,泛起涟漪,叶予潜亦步亦趋,叶氏两女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太女往兄长住处去。
皇太女熟门熟路进到叶予潜屋中坐下,合上玉骨扇,随手扔到小几上,眉头微微一蹙。
“若要报答,给孤泡茶,今日又见了北边使臣,真是烦死孤了!”
就知太女赵翊不会白走一趟,叶予潜奉上茶水,柔声问:“可是为了拓跋公子的婚事?”
赵翊没有接茶,抬眼看他,忽而又道:“若不然,你要了他,也算为孤排忧解难。”
叶予潜服用秘药伪装男子,若真依着皇太女的安排,必定露馅。
但他茶端得极稳,一丝不晃,面上仍旧带笑意。
“殿下,微臣身份不高,难堪大任,依臣愚见,白泽将军甚好。”
皇太女接过茶水,饮去半盏,复又笑了,微微摇头:“予潜,就算你与白家不和,心也不该这么黑。”
叶予潜从未打算同父亲一样做铁骨铮铮的直臣,故不掩饰爱憎。皇太女七窍玲珑心,他要留点把柄。父亲一生没有纰漏,为保全叶家,母亲把他送进到圣上面前,留下破绽。
赵翊放下半盏茶,展开小扇,看着投在院子里的霞光咕哝:“今年暑天来得怎么这般快?”
转头一看深衣厚服的叶予潜,莞尔道:“予潜不怕热?大暑天,穿这么严实,果然很守男德。”
叶予潜自小不怯热,反是怕冷,若不是那个意外,本不该在这个月份中暑晕倒。
皇太女闲庭信步,走到院子中的柏树下,回过头展颜一笑,叶予潜觉得自己头脑又在发昏。
忽而赵翊道:“千万记得要用孤赏你的料子做衣裳,孤下次来,是要看的。”
话音刚落,皇太女殿下足间轻点,跃上墙头,刹那无踪。
叶予潜规劝不及,徒留一声长叹。
……
是夜,勤政殿。
皇太女亲自捧来一碗百合汤孝敬皇帝陛下。
“父皇,儿臣想给叶予潜换个职位?”
看她送吃食,老皇帝知女儿有事相求,闲适的端着碗,尝了一口,果然是她亲手做的,没有敷衍,若是御膳房,不会如此难以入口。
皇帝道:“你想换什么,自己换便是,只是……品阶不能变动,不然那一群老家伙,又要磨牙。”
赵翊顺手又把自己做的百合汤端回来,这样的东西不敢让父皇多用。
“品阶自然不能变,儿臣只想让他做御前带刀侍卫。”说着上前给父皇捏捏肩,“儿臣知道父皇身边不缺侍卫,但儿臣身边缺。”
此事圣上无意干涉,轻轻一声,算是首肯。
赵翊又问:“不知对拓跋公子的安置,大臣们可有定论。”
皇帝眯着眼,笑了:“你还同父皇卖关子。”
赵翊又道,“儿臣觉得,白泽将军甚妥。”
“可是?”
拓跋峻是坤泽,白泽将军是正常的男子,北边送拓跋峻来,就是为入主东宫。
拓跋峻想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