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案板上,细细切成片,她刀工炉火纯青,几下就将所需的食材处理好。
将生姜与羊肉加入黄酒去腥,再焯水清洗,与当归、枸杞同煮,添了些柴火,将锅放在炉子上炖煮。
待她迅速处理完回过头,林玉生还站在院中盯着羊发愣,许是怕伤着羊,他已将刀放在地上。
苏巧儿倚在门口,笑意盈盈地喊他:“夫君,快些,火已经支起来了。”
林玉生听到她的声音,心中分外苦恼。
这羊竟没拴绳子!
他一过去,羊便窜向别处。
林玉生转身,苏巧儿立刻站直身子,一双杏眼期待地看着他。
他只好向那只羊奔了过去,但羊太过灵活,雪又下得深,几次都扑空。
“少爷怎么一个人捉那要送去郑屠户宰杀的羊,刚刚我和沈一费尽心思都没抓住!”
下一秒见他差点滑倒,立刻急道,“我去帮他。”
丁一站在屋内看得眉目焦急,刚想冲出去,却被春儿拉住,一脸不赞同地开口道:“少夫人同少爷夫妇情趣,你去凑什么热闹。”
见他还直愣愣站着,一把拽下来说道:“哎呀,快坐下!
快把今天送来的草药装好,明日好寄出去,要是耽搁了生意,我可跟你急!”
身旁的李老夫人一脸笑意的看着院中的林玉生,心下感叹,只有和巧儿在一起,他才有这般孩子气的模样。
眼不见心为净,丁一只得低下头,全身心地分拣药材。
林玉生想尽各种方法,无论是食物引诱,还是突然袭击都失败了。
他有些挫败地看着院中的羊,与它周旋良久,却连皮毛都没沾上。
苏巧儿却看得笑意不断,当初挑中这羊,就是图它灵活爱动,羊肉会很紧。
“夫君,要不算了吧。”她出声喊道。
“娘子,你等着,我一定将它捉来给你!”
林玉生却摇摇头,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火光。
“少爷,我来帮你!”
林玉生抬眼,就见丁一急匆匆跑了出来。
他心中一喜,语气中是难得的焦急:“好,你从左,我往右,一同将它逼入院角。”
两人紧紧围靠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它往院墙角逼近,眼见就要成功,下一秒,那羊竟从二人中间跳了出去。
经受过多次失败的林玉生也不恼,只是淡然道:“再来。”
一次又一次,他屏住呼吸,终于,抓住了它!
他欣喜地招呼丁一拿绳子,将羊的手脚紧紧捆住,将它高高抱起,对着苏巧儿高呼道:“娘子,我抓到它了!”
苏巧儿边鼓掌边笑意盈盈地走过来,走到他面前,夸赞道:“夫君神人之姿,分外厉害。”
林玉生咳嗽一声,恢复往常淡然的模样,但语气里还带着些许激动:“娘子过誉了,玉生耽搁得有些久了。”
苏巧儿示意丁一抱住羊,从怀中拿出手帕,擦去林玉生额上的汗珠,笑着说道:“不久,刚刚好。进屋吧,汤已经好了。”
林玉生这才发觉空气中浮动着几分羊肉的味道,他并未恼怒,只是愣了片刻,点头道:“好,快进屋。天凉,你别冻着。”
“夫君怎得不生气?不怪巧儿使性子吗?”苏巧儿忍不住追问道。
林玉生笑意明显,温柔道:“《伤寒论》中曾记,当归生姜羊汤这一方,可温补散寒,适用于冬日手脚冰凉之人。
适当活动后,饮用宜佳。娘子作羹汤,玉生感激还来不及,怎会生气。”
苏巧儿见他心中明白,哼了一声,抱怨道:“知道就好,刚刚你的手都冰如寒铁了。
自己一个人在长宁也不知生活如何,见了面就知道谈你的百姓,你的长宁······”
林玉生眼中满含笑意,听着身边女子叽叽喳喳的抱怨,语气温柔:“玉生知错,万望娘子宽宥。”
苏巧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她掀开锅盖,一阵浓郁的羊肉香气瞬间扑面而来。
随着柴火的燃烧,大火逐渐转为小火,锅中羊肉汤正咕噜咕噜地翻涌着。
苏巧儿舀起一碗端给他,“夫君尝尝”,她的眼中满怀期待。
林玉生接过羊汤,吹了几下,浅酌一口,眸中亮光一闪而过。
又喝了几口,随即称赞道:“很鲜!刚刚还有些晕寒,喝下这羊汤,只觉得身体一股暖意,再无半点寒意。”
“那就好!”苏巧儿听到他的回答才放下心来,随即问道:“夫君觉得,这碗汤该定价几何?”
林玉生沉思片刻,缓缓道:“当归价格不及三七那类珍贵药材,不过羊肉珍贵。
不如比三七炖鸡的一两银子略少些,定价八钱银子如何?”
苏巧儿赞同地点点头,开口道:“巧儿也是这个想法,寻常菜色价格都可压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