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拉起,随后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待会再睡,起来收拾行李,陪我去疆省。”
还以为是做梦,程诺艰难地睁大眼睛,却是没动。
闷声从胸口传来,带着无穷的倦意,一低头就是毛茸茸的一团。
靳言笑了笑,抱着她去了卫生间,大理石冰凉的触感一碰到皮肤,刺得程诺一激灵,睁着双眼看向四处,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猫。
靳言打开水龙头,湿手贴在她脸上,恶趣味地转手捏了捏脸颊上的婴儿肥。
看着瘦,实际上还有点肉。
靳言的目光掠到胸前,更是肯定了这一想法。
一个小时后,两人到达首都国际机场。
正是国庆节假期,候机大厅里满是出行的游客,光是过安检两人就排了一阵子的队,广播里一遍遍播着航班目的地和出行时间。
程诺踮着脚看上方的大屏幕,还没找到南疆城市的名字,靳言便拉着她往角落的柜台走去。
她第一回坐飞机,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拖着行李箱跟在靳言后面排队,拿到机票时,忍不住站住拍照留念。
不过是回个短信的功夫,靳言身后的小尾巴就跟丢了,左手边的柜台开始值机,人来人往地朝这儿涌,靳言靠边站了一会,打电话却是正在通话中,等人流前散去才找到缝隙穿过。
原路返回,果不其然小姑娘就待在原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女孩连续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察觉到身边人着急不耐的心情,她做出哀求的手势:“小姐姐,我再打一个,你等等我。”
她能说什么?点了点头只能继续让她借用自己的手机。耽误了三四分钟,程诺此时急得像热火上的蚂蚁,向四处张望,找着靳先生的身影。
靳言越靠近,越觉得有些面熟。
阴影盖住视线,盛子琦转头看见靳言,愣了两秒,扬起笑容,大金主来了,得狠狠地宰一笔才不亏。
没等那边电话接通,按下挂断键就把手机塞给旁边人,甜甜地喊人:“靳言哥,晚上好呀。”
还真是熟人。
靳言上一次见到盛子琦的时候还是十年前,那会儿她也就十一二岁,在豪门世家里,是难得充满童心稚气的存在。
到了跟前,靳言仔细打量了一番,和小时候相比真是大变样了,眉眼间多了一股英气,却是没有一丝盛家文人学士的文雅,身上略微带着点艺术气息,搭配着圆脸笑颜,只觉得可爱。
靳言嗯了一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和你偶遇呀,”
盛子琦痴痴地笑着,伸手抱着眼前的男人,翻起了旧账:“怎么没来我的接风宴呢?秦城哥特地给我办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小,不乐意和我玩?”
靳言想躲没躲开,侧着身子还是被她抓住了胳膊,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话,要是心情好的时候,他也愿意去开玩笑,只是身旁还有程诺在,靳言余光瞥到她又把头低了下去,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双手攥着衣角,显得弱小无助,心头莫名地涌上一丝不悦。
盛子琦没等到回复,松手后看见靳言盯着身边人,才意识到这个小姐姐一直站在旁边,眼里闪过一丝探究,双手合十朝向她:“谢谢你借我手机,姐姐再见。”
程诺听见了这句感谢慌张地回了句不客气,手里还捏着登机牌的一角,明白盛子琦是想支开她,程诺咬了咬嘴唇却还是踌躇地站在原地,看向靳先生时,正好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不错,还知道听谁的话。
靳言发觉程诺总是能在触及自己不悦的底线后,又把满意值拉回。
盛子琦歪着头,似乎是察觉出了什么,来回看了两次才确定,惊喜地问:“你们认识呀?这是哪家的姐姐,长得这么好看。”
“你不认识,”
靳言抬头,往前跨一步遮住了盛子琦的视线,他一抬脚,剩下的两人也不自觉地跟着,一左一右地在两边相伴。
“学外语的学生,和我出趟差。”
听着像是翻译,盛子琦想着家里人曾议论有关靳家的传闻,好像就是在这个时间。
恰逢广播播报她的航班开始登机,盛子琦又看了程诺一眼,低眉顺眼的姿态,看着漂亮,实际上没一点气质,她……应该不会是。
盛子琪这样安慰自己,便不打算等人,伸手理直气壮地说:“给我点钱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