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结束了。
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程诺难受了那么几个小时,想想自己已经得到的东西,程诺沉下心来思考着自己的后路。
以往程诺低着头,靳言心里有不悦也有心疼,不过是普通家庭出来到自己身边的,又没有好好调教过,而且自己确实也喜欢她忧见可怜这一面,因此他也没花心思。
这会她倒成了麻烦事,说到底交易中夹杂了一些感情,虽然珍贵但确实不多,靳言所有的精力都被工作和家族内斗支配,实在没工夫再护着她。
“我叫王秘书再给你打一笔钱,以后你自己保重。”
靳言还有一些叮嘱,不过说了又怕自己于心不忍,又怕她敏感想多,就这么犹豫着没说出口。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程诺一直低着头,靳言肆无忌惮地望着,眼里的情绪明显。
机舱门一开,程诺就先下去了,靳言闭着眼睛感觉到最后一丝气息消失才起身。
王妈妈亲自来接人,只看见了靳言还有些吃惊:“程小姐呢?”
不会留在南疆了吧?
王妈妈的心头一颤,难道少爷没看到自己的短信?这时候不是谈男女情长的时候,不可意气用事啊。
“她走了。”
至于怎么回去、去哪里了,他都一无所知。
直到离开,程诺都没望他一眼。
靳言的脸色看着不好,王妈妈听到这话后也不敢有大的反应,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半转身汇报着老爷的情况:“脑梗引发的偏瘫,左边大半个身子动不了,神经内科的李主任推荐了F大附属医学院的一个老教授,那边现在还没回复。
靳言听到F大时,睫毛颤动了一下,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示意王妈妈继续讲。
“……这个病很难治愈,二爷已经在做两手准备了。”
王妈妈谈到靳总裁时,抬眼看了下靳言的脸色。
果不其然,脸更臭了。
“他是想着把好的那半边也弄坏?”
王妈妈的意思是要把老爷送到国外去治疗,又或者说以治疗的名义彻底消失在京城,偏偏少爷的关注点放在了二爷身上,靳家的父子,都是孽债。
王妈妈摇摇头,转而说起了拜访人的名单。
小李开着车,隐约觉得刚才路过的那辆就是秦少爷的,刚一慢下速度,等着对方靠近,谁知后面的那辆竟然停了下来,开着双闪。
秦城看见靳言的车子离开后又驶回,去到公共交通的等候区望了一眼就找到了程诺,国庆六七点的机场人还是不少,秦城连撞了两人才走到她面前。
“跟我走。”
语气淡淡的,却不容置疑。
不远处来了辆前往塔城的班车,乌泱泱上去了一片还留下一半,短短几十秒,车子甚至都没熄火就又离开,黑色的烟雾顺着管道排出,只留下前排捂脸的画面。
两人僵持了一会,程诺不愿意起身,秦城是靳先生所说的不该碰的人,即使两人分开,程诺也不想去触碰这个禁忌。
秦城的手已经放下了箱子拉杆上,不紧不慢地警告:“薛院长把你推荐给了秦氏,我同意了你的实习,你可不要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什么叫意外收获。
秦城大学就是在F大的中外合作项目读的,他的导师和薛院长是多年的老同学。
那天他和盛名去F大新校区时,和薛院长打了个照面,她提了一嘴那个叫程诺的学生,光听描述实在是想象不出什么样,秦氏也不缺一口饭,秦城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秦城收到薛院长的邮件附件时,别提有多么吃惊了,再打电话过去仔细一问。
“程诺那孩子高考成绩不错,是德语系有史以来在苏省的最高分,她那分数冲一冲P大也够。她家里人没什么远见,只想着她读完回去当个外语老师,又觉得直接读师范外语水平不够,这才让她来了F大。”
“学习很刻苦,只看成绩的话都是第一,就是课外实践不够,综合成绩看着没那么高,小姑娘的性子有些软,社交也有点问题,但绝对不是主动惹事的性子。”
秦城喝了些酒,但越听意识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