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江南新产的绿茶,多数是村子里自家人种的,比不上外面的好品质,但老太太就爱这一口,冲泡了几次淡了味道,意犹未尽地啧啧赞叹:“就是这个味,靳言买了那么多好的,就比不上这个。”
老爷子品不出区别,嘟囔了两句不识货又回了鸟舍,不过仔细听着嘴里还哼着曲,今年家里到底是有些人情味了。
为了招待程诺,这家人把年夜饭改到中午,说给邦珐节准备的小羊崽也没留,做了一只烤全羊,吃一半留一半,剩下的留给了京城那人。
靳言收到程诺的短信时正跪在祠堂,不只是他一人,整个靳家的子孙都在这里,就连瘫痪在床的靳老爷子也不例外,躺在病床上被推到前方,往年由他站在台前叮嘱教导儿孙,如今换了靳远道上去。
“利在一身勿谋也,利在天下者必谋之。
利在一时固谋也,利在万世者更谋之。”
临安钱氏,靳氏和他颇有渊源,民国时期便按着钱氏家规教导后人,靳言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这会恐怕也只有她了。
知道她平安落地后,靳言这才把悬着的心情放下,耐着性子又听了一会,子时到了,老爷子早就撑不住先睡了过去。
王妈妈刚把人推出去,几个叔伯就先发难了。
“远道,我在公司职位比不上你,但比你年长许多,做哥哥的今天要说说你了,”
“父亲八十多了,我见不得他受这样的苦,老人家到了末了不就求家兴和睦?”
“咱们几个儿子好好地送老爷子最后一程,至于公司让小辈们去吧。”
……
聊着聊着,话头也转到了靳言身上:“阿言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他这么有孝心的孩子,不会让老人家留遗憾的。”
“不会的,阿言的工作不忙,就是忙,他也有这么多兄弟姐妹帮忙,这点时间还是能抽出来的。”
屋子里渣渣地议论,只有靳远道父子俩没开口,烛台上蜡烛越燃越烈,火红的烛光照在每一个人脸上,像是施了法术让他看清每一个人丑恶嘴脸。
“阿言,你怎么说?”
最大的那位叔伯快六十了,长相同老爷子有五六分相似,只是那双眼睛里的算计和优柔寡断太多,没有老爷子的决绝和狠心
靳言放在口袋里的那只手摸着手机,按了几下按钮似乎都能看见短信内容,一只可爱猪的表情,加上一句话,如果心情好的话,还会有一张图片,靳言等得心痒痒。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也不着急,压着冲动和台上人对视一眼,不知什么他也坐了下来,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身子十分轻松地靠着书桌,这是靳总裁拿刀割肉时的常态,靳言扭头扫视那群不自量力的长辈,想把姿态放低却又觉得他们不配,没忍住笑了一声,沉声回答:“我听父亲的。”
靳远道看见靳言那副样子就看见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一样的算计和自信,不过算计到他头上还是让人不爽,鼻子哼了一声,拍拍桌子,台下安静了一片等他发话。
靳言离开后靳远道亲自收拾了这群不安分的兄弟姐妹,到了他手里的东西,只有他才有权利去分配,一个两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也敢染指他的事业?至于那些侄子侄女,关系更是差远了,靳远道连眼前的这群人都不认,更别说从未在他跟前露过脸的陌生人了。
靳言一路飙车回去,发了短信没有回应,看着时间也将近一点,早到了她睡觉的点,到了门口听见屋里传来一些声响,眼里不自觉地染上笑意,抬手敲敲门,等了一会却没人应,屋里头的声音不断,热闹时还有音乐。
靳言拿着钥匙开门时,电视里放着电视剧,转头一看,小姑娘就在手边的厨房,只裹着浴巾踮着脚够碗橱上方,越往上下面露出的春光越多。
靳言关上门,从背后欣赏着风光,等到程诺由惊慌变成惊喜后才走过去,帮她打开柜门,从上面拿出锅碗。
临走前,程诺知道他不会做饭,特地收了起来,不过两三天,她还是习惯了把家里收拾一遍才放心。
脚后跟一落地,靳言往前拥着她,若有若无地使力,鼻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女人脑后,酥酥痒痒地从耳珠挪到脖颈,激起一阵细小颗粒,程诺微微地颤抖,上半身往前想要远离,而另一半贴得却是更紧。
靳言在后面扶着她,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不安分起来,来回啃噬着耳后的肌肤:“饿了?”
这样的浑话,他在床上说过不少,床下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程诺不知道他指哪方面,咬着牙不回答。
轻拢慢捻,泪珠盈睫。
靳言把怀里人转过来,舔着手指,眼神迷离中又带着侵略和征服。
色情极了,程诺捂着脸不敢直视,她不算胆大,只不过在沈小姐那里培训了几个月,知道了主动会更舒服些,刚开始确实是她占着上风,靳先生在那方面的欲望不强烈,只有她做到了那份上,他才会如了她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