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盯着她摇晃的耳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又沿着原轨道返回，靠近了看，才发觉和她手上的那一副还有些不同，颜色更深，看上去质感也差一些。
简易走后，两人的饭菜也上来了。
坐在窗边的位置，一抬眼就是市中心车水马龙的景象，好在是单向玻璃，外界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你说她哪来的优越感，一个实习的小秘书搞得像公司总裁，张口闭口就是格局、前途。”
她有那玩意吗？
王佳妮没忍住笑了出来，小门小户出来进大公司几天就以为自己也是人上人了，真是可笑。
程诺露出些笑意，倒不是嘲笑简易，个人性格不同，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回想起她那势头，一开始还觉得眼熟，待到后面对她似有似无地轻视和敌意，眼神表情和王秘书有着七八分的相似，真是巧了，靳先生选在身边的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什么来什么，十字路口对面就是靳氏的公司，靳先生据说是有专门的出入口和通道，不知今天怎么也走了正门，车子明晃晃地摆在前面，隔了几十米，程诺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身边跟着一个妙龄女子，穿着优雅，莲步姗姗的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两人一同上车离开，短短地不过几秒钟，程诺却是盯着那个方向看了许久。
是逢场作戏还是无奈之举？
吃过午饭回去后，两人的办公桌上各摆着一份水果拼盘，程诺桌上那一份看上去种类更多，更新鲜一些。
果盘下面留了一张纸条：祝工作顺利。
但没有署名。
这幅场景似曾相识。
王佳妮嘿嘿两声，坐下后毫不客气挑了块程诺桌上最红的西瓜：“待遇不错，不知道这是新人福利还是托了你的福。”
其实看两人不同的待遇就能看出答案，可王佳妮还是想打趣她几句，工作忙起来真是无聊，这种八卦多带劲。
程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还好距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办公室里只有四五人，看到这场面的人不多。
她两换了个座位，王佳妮借着电脑故障的缘由理直气壮地把工作丢给程诺，不停地在她耳边猜测追求者的身份。
本以为只是一次的示好，一连几天，所送来的东西却是愈发地露骨和夸张，不止是王佳妮在猜测，就连老大也开始开玩笑，自她来了以后，他们部门的空气好了许多。
程诺哭笑不得，这人没留姓名，倒是不好找，去调监控显得她十分在意似的，于是就秉着不在意、不评论的态度就这么过着。
周日那天，实习生全部留下来值班，阿普尼借着人少的机会，直白地带着花摆在了程诺桌上，这一幕被王佳妮目睹，神秘的面纱就此揭下。
妈诶，大叔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着吃嫩草？
恐惧大于惊讶大于惊喜。
再一看程诺的表情，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瞪着眼睛不敢吭声，在他转身之际，两人默契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天，她们去了更远的一家茶餐厅，入座后，王佳妮还是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大叔这么有信心吗？”
老大第一天就说了严禁部门内的办公室恋情，他这么高调，是对这份十几年的工作没了眷恋，还是对程诺已经有了如此深厚的情谊，愿意为了她豁出去
不管是哪个，程诺的处境都不太好。
论人缘和对公司的贡献，程诺和他没法比，一旦大叔公开地表达，领导肯定会第一时间劝退程诺，一是为了维护公司制度和规则，二是以儆效尤，抓典型的例子怎么不会嫌多。
王佳妮在这里担心着程诺的前途，而程诺则是想起了远在大洋彼岸的靳先生，这不会是他的补偿吧？
程诺第一天上班时，靳先生就去了外省出差，中间回来了两小时，还没和程诺见到面又匆匆地去了国外。
昨天他给自己发在那边的活动图，程诺第一眼就看见了他身旁的女人，气质很是温婉，捧着花浅浅笑着，活脱脱地大家闺秀。
两人站在一起也很般配，尤其是视频里两人若有若无地散发出的娴熟和默契，绝不是见面一两次就能培养出来的。
程诺看了几遍那个视频，没回复那头的消息，那人是等不及了，直接打了越洋电话来：“睡了吗？”
声音难得的温和，竟还带着一点缠绵，
两边有着十三个小时的时差，程诺将要睡觉，那头还是早午饭的点，被这声音蛊惑地心加速起来，说了句没有，头闷在枕头上，手机动划着照片，不由地打量和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说是相似也不尽然，只是眉眼处有几分相像，不过看向镜头的眼神却是完全不同。
靳先生在那头不知说了什么，程诺抬头换了个方向，闷闷地说：“你都没给我送过花。”
靳言愣了几秒，任情给他端了咖啡过来，见他在打电话又坐去了对面一桌，三五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