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华凝得知了一个新消息,去永溪转了一圈没找到线索也不气馁,把这事放在心上,暗地里找人去做了一些调查。
她所能动用的关系有限,一次两次,家里长辈还没发现什么异常,冯华清反而从这几个地点里发现了端倪,当天晚上就去了老姐的书房,一进门就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突然查起靳言来了?”
语气满是责怪。
“你管我?”
冯华凝合上资料,也没有否认他的话,和他对视了一眼,不甘示弱地强撑着,在自己快要坚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往前弓着身子问:“要么你把华墨身边的匡经理调来给我,我有用。”
冯华墨在外多年,受了不少委屈,一回来就是替家里姐妹联姻,冯家人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给了她两家美容院和一家外贸公司,知道她没这个能力打理又从总部派了一个人过去专门教她。
匡平在冯家二十多年,能力和声望都有目共睹,最重要的就是最严,冯华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找他帮忙,只是这事一来有些敏感,二来她已经拿到了财产独立出去,虽说还住在家里,但冯氏的产业和她已经没了关系,她就是想联系匡平,人家也不见得搭理自己。
冯华清眯着眼睛,摸了摸老姐的额头:“病得不轻啊?我敢请匡叔过来,他敢查靳言?这事到最后算谁的?”
局势已经这么混乱了,冯家不可避免地被牵扯其中,但他们没有直接参与,到最后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若是这一出被靳言知道了,光是调查他踪迹以及打探信息这事,就足以让他怀疑冯家是不是也在密谋些什么,他可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放过。
“那我不查靳言,”
冯华凝挺直了身子,手指敲着桌面:“你去打听一下靳山的消息。”
靳山?
靳叔叔婚前的那个私生子?
“他都多少年没在京城了,查他干什么?”
靳言的母亲好歹也是个南疆部队将领的女儿,老首长哪里能接受女儿去世后,女婿的前女友带着孩子堂而皇之地登门入室?靳言的几个舅舅带着族人把靳家老宅一围,靳老爷子就亲自发话让那个女人带着孩子离开,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反正京城里,大家一提起靳家少爷,默认说的都是靳言。
冯华清撑着桌子盯着对面的人,眼里满是探究和审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若不是老姐突然提起他,冯华清根本不会想起这号人物,靳家里里外外的子嗣不少,但只有原配夫人的孩子才能继承家业,靳叔叔是如此,靳言也是如此。一个不相干远离权力利益中心的私生子,老姐查他做什么?
“这个你别管,就说能不能查到?”
没影的事情,冯华凝也不想多说,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文件,里面的资料毫无破绽,靳言做事一向稳妥,单单这几个方向根本抓不住漏洞。
冯华清的视线随着手腕一起转动,沉默不语。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会他都还没有出生,所有的已知都是听家里下人闲聊时说的,关于靳山的存在就有许多的说法,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都存疑,老姐这个要求从难度上比上一个要求要大上千万倍,冯华清光是思考了一下调查方向就觉得头疼,抿着嘴摆手:“一个不存在的人,要查起来难以登天。”
冯家很难去渗透靳家的关系网,他们连一个大概的区域范围都无法框定,世界那么大,无疑是大海捞针,与此同时还要防着消息不能外露,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话说到这份上,冯华凝也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难度,只是她好不容易挖掘到了这点信息,不刨根究底地弄清楚实在是不甘心。
冯华清离去后,冯华凝在座位上坐了许久,靳言活得像旧时英雄家的人物,身后除了远在边疆的外家,京城的一切都对他手里的权势虎视眈眈,稍有差错就会命悬一线,这些年来冯华凝一次又一次地听着他的事迹,和他再不和但打心底里佩服他,六亲不认,顶着世俗的骂名带领靳氏改革,不仅堵上了自己的前程,还有自己的性命。
这样堪称完美的奇才,若是能和自己合作……
黑暗中,冯华凝点燃了一根香烟,红唇抿着尾端,火红的星点被烟雾缭绕,一双眼眸亮得出奇,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到了靳言生日前夕,以往对这类活动最感兴趣的秦城没了动静,大家猜也能猜到秦氏目前的状况不太好,夜店公子秦少都在公司扎根干了小半年,冯华清主动站了出来提出替靳言操持:“靳哥,你就放心地把事情交给我,我保证比前些年搞得还热闹。”
几人这一年少有的能聚在一起,秦城听了这话把手里的餐巾扔他身上,挑眉嘴上骂着:“冯二,比我干得还热闹?你这自信但凡分点到车技上也不至于一个月撞了七辆车。”
秦城组局的能力不好说,但冯华清的车技不好却是事实。
光是十月初到十一月中这一个半月,回回遇到事故时,旁边都有些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