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妮啊的一声，门就开了。
还好不是靳言，服务员进来送最后的甜点。
回去路上，王佳妮就在思考程诺的话，还没到家，父亲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诶，靳总也去了吗？好不好办？”
王父曾经和秦氏有一笔单子，只是秦家那时候陷入困境，没有及时补上后续资金，王父手下的工程急需用钱，于是就主动断了这个合作。
谁知道秦家兜兜转转又找到了新靠山，虽然一次性能拿出这么一大笔现金的企业不多，但要真数起来，也不容易找到幕后人。
不过这和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王家的建筑公司依赖地产企业，秦氏起死回生的消息一传出来，他就又起了回头的心思，只是弥补起了难度太大了。
“看见他了，不过事情不好办。”
前面的车子往右，王佳妮直行，余光瞥到车牌号时，鬼使神差地按了下喇叭。
程诺回头笑了一下，手里还拿着王佳妮送的礼物，在德国买的软糖，每一粒小熊都摆着不同姿势，入口之后很是Q弹。
靳言等红绿灯时凑到她手边，程诺给他喂了一个：“佳妮她家好像和秦家有合作。”
读书的时候她就知道，当时去秦氏的时候，她这位室友还拦过她，只是她顾忌着老师的面子，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吃饭的时候，程诺就看见了佳妮手机上不停推送的短信，她瞥了一眼，似乎是和秦家有关，反正一句话的事情，她顺口就在靳言面前提了。
靳言嗯了一声：“秦云前两天还问起你了，下个月新公司开业，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
话题转得太快，程诺愣了两秒才听懂他话里的意思，露面了还不够，还要把她推到面前？她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前员工的分量似乎也不够，现在的工作更是与秦氏八竿子打不着，唯一的关联就是靳言。
程诺皱着鼻头，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去不就相当于告诉外人是你给秦家注资了？”
靳氏董事会没通过给秦家的审批，靳言从自己私人的账户里划了一笔钱出去，他打电话通知秦云的时候，程诺就在他身边，眼里看着银行账户里的金额，怎么数也数不清。
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此生无忧，但一低头看见手上的戒指就觉得烫手，有钱也得有命花才是。
“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
话虽这么说，靳言一想可能会引起的纷争，也就歇了这份心思。
到家后，程诺先去洗澡，手机摆在一楼客厅充电，短信声音响起的时候，靳言径直走了过去。
是孟远的短信。
两人断断续续地聊着，通常是他问三句，程诺回一句的频率，从语言文字上看并不娴熟，礼貌疏离带着客气。
靳言翻了翻，就把手机放下了。
他也是魔障了，程诺多了许多的小心思，但也不至于为了其他人，他知道自己突然把她带到外面给了她许多压力，但老爷子的时间不多了，他要赶在老爷子过世前，抢先把她定下来，不然现代守丧一年的期限，未来的变数太大。
靳言最近有很多次无法控制的错觉，明明她一直在身边，却隐隐约约觉得她越来越远，他心里有了一个答案，只是不肯去相信。
学期末，不仅是学生忙了起来，老师更是如此，程诺今天喝了三杯咖啡，去茶水室接第三杯的时候，和她搭伴的穆勒笑着问：“你也患上了考试综合征？”
何止如此，还有婚前恐惧症。
程诺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推门出来，冷风吹来的时候昏沉的脑子清醒了许多，靳言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对她愈发得贴心，和一年前的状态判若两人，温柔得不像话，越是这样，程诺越觉得不安。
和遇到的同事闲聊几句，回去路上就碰到了盛子琦，就这么几步路，恰恰就这么遇到了。
程诺笑得体面，眼里不受控制地朝她身边的男人望去，年纪看着比她大了不少，相貌也有几分相似。
“就是她。”
盛子琦瞥了一眼，飞快转向伯父：“靳言哥是不是认真的？”
还是小孩生性。
盛总心里默默叹口气，当初他怕二弟家的几个孩子威胁到圆圆的位置，因此也没花心思培养，盛域盛名放在老爷子跟前，倒还有几分能耐，只是这个姑娘，被朱家娇养得有些过头。
程诺走近走了几句话，盛总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差距：“走吧，去看看你小姨。”
程诺还没走远，听见朱媛的名字还抬头斜上看了一眼，办公室四楼就是各大董事的办公室，朱媛来得最勤，一是她其他的工作还没搬到京城，二则是为了孩子。
她的窗口贴着林佳由的剪纸画，万圣节时剪的一个南瓜骷髅头，特地全部涂上了深黄色。
一眼望过去，整栋楼就朱媛那间办公室最显眼。
下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