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给出的条件:“五千万,外加国外的一套房子和工作。”
后者是为了控制程诺,程诺也清楚,因此她想着等拿到了钱就找个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反正华人遍布世界各地,去哪个地方都不会引起他人的好奇。
怀里人哭得梨花带雨,泪水濡湿了胸前,靳言的心怦怦跳起来,大概懂了小姑娘的心理活动,不怕她犹豫,而是怕她没心。
嘴唇往下贴着眼皮,一点一点向四周蔓延,舌头尝到了咸味,咸到发涩,顺着喉咙往下却又慢慢变成了甜味。
“你相信我,”
下巴靠在她头上,双臂更加用劲地搂着她:“我爷爷时候不多了,就是有心插手我们的事情也没有那个精力,至于我父亲,他根本不管我,也管不住。我们的婚事,只和我们有关,我说想娶你不是说着玩玩的。”
第一年圣诞节时看见那枚戒指就想着戴在她手上一定好看,事实也是如此,粉色衬得她手越发白皙水嫩,顶上的钻石闪着光彩,一如人群里的她一样,低调却遮掩不住身上的光芒。
程诺轻轻地摇摇头,没答应。
现在想娶她是真的,日后变了心厌弃了自己也是如此。
程诺对任何的亲密关系都持着悲观的态度,即使是父母都不能陪她过一辈子,她怎么能去奢求他人永远对她好。
靳言陷了进去,她也是如此,不过她很快就醒悟了过来,哪里有一成不变的感情,到最后能维持下去的都是势均力敌的较量。
程诺这时候显露出了自己的自知之明,这场游戏,她注定是输家,早点离场去玩下一局才是最优解。
靳言没被信任,想象着她的决心,心里难受了几秒,屏住呼吸,然后轻描淡写地告诉她:“叔叔离世前给你留了鸣岐的股份,黄家人来京城就是为了这事,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后,他们想占了你那份当作我给黄家的聘礼。”
话题转得太快,程诺抬头仰着上方男人:“多少钱?”
两亿见面礼再加上十几万股的价格。
靳言嘴里刚说了几个数字,程诺的抽噎声都停住了,舅妈说黄家人贪财,这话一点也不假,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同意股份转让给他们?十几亿的价格?程诺还不知道自己值那么多钱。
程诺靠在他怀里喘气,毛茸茸的碎发一圈一圈扫着男人的下班和脖颈,靳言正是享受的时候,程诺突然起身去了卫生间。
趁着这功夫,靳言翻出律师准备好的文件,连接打印机打印,冯华清一个催促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靳言对他哪有这个好脾气,把文件合订出来,才慢悠悠地打开和他的对话框。
冯华清:三千万,谢谢!
两辆跑车的价格,冯华清要的是辛苦费。
别以为他不知道靳言去德国路上到底谈了什么,中东石油的百亿订单要是被他拿下,任家这才是真正得走头无门。
他带着一堆人去做实小靳总感情冲动,掩盖了他的目的,区区三千万算什么?
程诺洗漱完后已经理清了思路,黄家人贪心,拿如今的估值来算,任谁也不会同意。
她对鸣岐创业初期的价格还是有个概念的,靳言当时收购时,鸣岐市值还没过亿,父亲就是拿到了半数股份,也不过五千万。
几家人分一分,落在她手里那就更少了。
不过少归少,父亲留给自己的,她肯定要争取。
她才提了个开头,靳言便点头从床头柜上拿出一份文件:“你要打官司的话,我可以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程诺抿着嘴,两边露出浅浅的酒窝,挪动着向他靠近了一步。
“不过律师诉讼费都是千万起步,盛总那边你肯定是拿不到钱了,所以你看看这份文件里我给的条件……”
靳言早就猜到了用感情无法挽回,于是这才留着后招,既然她能遵循合同,那就重新拟定合同来办事。
“靳太太一年的零花钱有两亿,够不够?”
靳言早就开好了支票摆在一旁,程诺手里拿着烫手山芋,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那张轻飘飘的纸张。
两亿啊,程诺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