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烂打,他们都得抓住程诺这根救命稻草。
“你大伯还欠着赌债,不多,二百万。”
对靳言不多,对黄教授而言则是天价了,唯一的房子是不可能再卖了,既不在他手里,一家人又都挤在了一起,根本不会同意。
之前名声都不要了打女儿的主意,现在有程诺,他干起来更是心安理得了。
程诺想想自己账户里的余额,表情有所松动,靳言没有吓她,她懂黄家人的嘴脸,她只要留在国内,黄家拼尽全力也会赖上她,要有靳言的庇护,他们还会有所顾忌,一旦他们分手,自己一定会被吸得干干净净,一点血也不剩。
程诺转着脑筋想了想,问:“我爸爸留了多少钱?”
靳言盯着她没说话,比画了一个数。
再往下看那张支票,好像钱也不算多嘛。
“那你可以借我点钱吗?”
“你还的起吗?”
程诺说得理直气壮:“拿到遗产就还得起了。”
靳言笑了两声,手指捻着纸张一角,慢慢又躺了下去,另一只手拉着程诺挪到她身边,小姑娘身边散发着好闻的味道,靳言深呼了一口气,点评了一句:“空手套白狼。”
拿他的因去结她的果?程诺这点道行也想要和他斗?
“我给你分成。”
程诺一咬牙说出了这个决定,官司肯定是要打的,这钱宁可给外人,程诺也不想再落入黄家人手里。
只是这比例,程诺有些拿不准,看着他的脸色提议:“二八?三七?”
靳言不说话,眼睛扫了眼手上的支票,又抬眼看着她,意思很明白,只要这条途径才能拿到他的钱。
程诺撑着头认真了思考了一番,就像靳言说的,好的律师都不便宜,她手里有几十万的存款,唯一的不动产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只能朝外借钱。
而她最有钱的朋友就是王佳妮,不过看她中午那小表情,估计已经被她连累了,再朝人家借钱,程诺有些张不开那嘴。
其次或许是林一朱媛,不过几人根本不熟,开口借钱已经是鲁莽了,还是这么大一笔。
靳言看着她小脸皱到了一起,眼里的宠溺更甚,转着手腕挥动,又问了一句:“行吗?”
程诺想遍了身边所有人,甚至把秦云、秦城都考虑在内了,还是没找出法子。
黄家人甩不掉,靳言也是如此。相比而言,靳言更难缠。
程诺就是有法子搞到钱,靳言也能不让她如愿,男人的目光里闪着精明,毫不掩饰地和女人对视。
程诺太熟悉这种眼神了,轻声叹了口气:“你何必呢?”
耳边的刘海越来越长,垂在锁骨边上,细发柔软,灯光下泛着光者。
小姑娘是个美人,越看越美,靳言盯着她看了好一会,闭上眼睛脑海里也还是她,亭亭玉立地站在对面对着他浅浅微笑。
“程诺,你没有选择权,乖乖地按照我说的做,就算是……分开了,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男人突然变得有些强势,程诺眼皮跳了一下,见男人没睁眼,脸上表情有所松动,咬着嘴唇沉默了几秒,最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签过合同后,程诺后知后觉地冒出了新疑问:“我国明年实行新婚姻法,明年续签,算不算婚内财产吗?”
刚想到这个,她便甩了甩头,他第一次提到分开,是不是也没想和她一直走下去?一年时间说短也不短,他们能坚持到那会么?
程诺的情绪只持续了几分钟,回到床上就被靳言搂在怀里,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耳后,黑暗中,床单上的褶皱越来越多,不知何时离开了原本的位置。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这一出像是在京城这潭死水里投入了一枚硬币,微微的涟漪带起整个水池的波动。
正值寒假,程诺休息在家,朱媛偶尔联系她,从来也不提黄家的事情,反而是林一临近新年时问了一下:“要一起去师傅墓前看看吗?”
打这通电话时,靳言就在身边,年底是他最忙的时候,听着这句带有江南腔调的普通话,随意地嗯了一声,反应过来时,补了一句:“我和你一起去。”
程诺眨眨眼睛:“可我说不去啊。”
“去吧,我正好去看看岳父。”
不过真到了墓前,靳言还真不一定敢把心底话讲出来,两人的开始就难以启齿,虽说后面被他改了过来,这其间自己很多行为也都是怀着小心思的。
程诺见男人似乎是没听进自己的话,又沉着脸投入了工作,她嘀咕了两句,最后还是和林一发短信解释了一嘴。
去程路上,两人意外地在机场和返乡的黄心语父女相遇,黄教授根本没认出这个侄女,还是黄心语看着程诺身边那个男人气势十足,多看了几眼才发现旁边的女子。
黄心语朝着她盯了一会,靳言的视线就扫了过来,眼神过于犀利,凶狠阴凉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