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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2 / 3)

艰难地挣扎着,哭得此起彼伏,声泪俱下。

“是我千辛万苦寻来高人,是我的血助您心愿得成的啊……”

“你好大的面子啊!容先生明明是站在我这边的,况且滴血之法也是我的功劳,怎么如今都被你抢了去!”

“你还好意思说,你个不择手段的小人!受不了取血之苦,便叫人绑了我软禁在地牢中,用我的血去讨你的面子,你不得好死!”

“你你你……小肚鸡肠!我全心全意都是为了父亲,你却如此斤斤计较!”

“爹——”陈晚材懒得再与陈晚材多费口舌,紧紧攥着陈大人的一撇衣角,眼泪扑簌簌地落,“爹要为孩儿做主啊!孩儿做的您是看得见的啊……”

“爹——”陈晚材也更紧凑地往上靠了靠,涕泗横流道,“爹,孩儿才是那个真正为您考量的啊……孩儿的功劳岂能被磨灭……”

“够了!”陈大人被吵得心烦气躁,连声怒吼道,“够了!别哭了!”

然而话音刚落,他立时觉察出了异样,当下惊得一时失语。

若说前两个字声如洪钟,腹有乾坤,那么后半句可谓是堤溃蚁穴,顷刻间崩塌万里。他的声音以惊人的速度苍老了下去。一句话作罢,仿佛掏空了他全身的气力,很快捶胸猛咳了起来。

而那蜷起的指节,正同样心惊肉跳地衰老着,年轻的肉/体失了康健的底色,生出数不尽的丑陋斑点,那是老朽之人才有的印记!

陈大人身后直冒冷汗,哆哆嗦嗦地去拾那宽阔气派的铜鉴,它曾经照见过他年华重现的光彩,如今也无比清晰地映出了他粗陋衰老的面庞,扭曲的皱纹如蛆虫般向上延伸,吞噬着他残存的年岁,长生大计一瞬间溃败于无,青春风华碎成了黄粱一梦。

“不……不……不可能……”

陈大人的下颌颤抖着,手里如握一团炙火,惊叫一声将铜鉴扔了出去。

陈新材和陈晚材被骇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去看自己的父亲。

“啊——”

两人不约而同地吓出一尺外,几十年的光景若老老实实蹉跎在那几十年里,倒见怪不怪,可若是肉眼瞧见了日升月落的瞬息变换,恐惧自然如蔓草肆意丛生。

“容先生……容先生!”

陈大人惊惧无依,这才想起容悦来,可抬头一看,屋内哪里有人!连同那个小道徒,两人不知何时早没了踪迹。至此大梦初醒,恨得陈舒康牙根都要嚼碎了。

“人呢!人呢!咳……咳咳……”他一拳捶在案桌上,却捶得心肝脾肺肾都要生生咳穿。

“我……爹……”

陈新材哑然,方才还声嘶力竭,这时候却一句话也挤不出来了。

倒是陈晚材脑子灵活些,立时反讥道:“是大哥!那两个神棍怕是早就被他收买了,焉知他是什么心思!”

“你……你……”陈新材气结,“你胡说八道!什么献血之法,闻所未闻!你敢说不是你用来戕害手足的借口!”

“父亲!他胡说!那两个人还是他请回来的,我一早就怀疑他居心叵测!”

“父亲!陈晚材恶人先告状,我若是居心叵测,能落得如今这般模样吗!”

“父亲!那个人籍籍无名,怎会突然起了名声?大哥究竟是何时布下的局,真是好成算好谋划啊!”

“父亲!孩儿本好意为您寻长生之法,定是二弟知我心切,设法作局让我带人回来,而后谋杀生父戕害长兄,如此陈家基业就被他尽收囊中,好一个狼子野心!”

“你……你!”陈晚材胸腔内气血翻涌,直冲脑门,龇牙咧嘴地扑过去,揪住陈新材的衣襟扭打起来。陈新材休憩片刻,现下恢复了些气力,也不是面团糊的,当即便与他撕咬起来。

“噗——”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又郁结于心,陈舒康腹中翻江倒海,更如银针穿刺而过,忽地一口气提不上来,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一身,满地乌红,星星点点落在扭打作一团的两个儿子身上,红里透着黑。

两人正打得难舍难分,虽然口口声声喊着父亲,可自始至终只有眼前血浓于水的敌人,现下已然是斗红了眼的公鸡,只要杀了对方,自己便是这偌大陈家唯一的继人。

“唔——”又是一口乌血涌出,陈舒康的面容和双手开始泛青,两脚也不住地痉挛,一口气在喉中吊着,却怎么也顶不上去,未消多时便没了动静。

而一旁,手足还在撕咬,身上早已皮开肉绽血迹斑斑,一口咬下,又是满眼的血淋淋。

楼宇之上,太平祥和。

“我的药不过是燮理阴阳的方子,本没有返老还童的作用,更无要人性命的毒性,你在里面加了什么?”容悦问。

“毒,”江令桥端详着下面的闹剧,声音轻飘飘的,“和一点好玩儿的法术。”

“那……现在的你,开心吗?”

“嗯?”江令桥转过头来看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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