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殃及池鱼(1 / 2)

“会不会是饿了?”

难得看见一根救命稻草,容悦连忙端来一碗温热的米汤。

“哦——哦——不哭了——不哭了——吃饭了——”江令桥抬起右边手肘,将小安陵的头垫得高些,方便容悦喂他吃食。

容悦极其郑重地舀出一匙米汤来,放在唇边轻吹了吹,而后小心翼翼地送到娃娃嘴边。

“啊——”他张圆了嘴,企图想让小娃娃照猫画虎。

在此之前,小娃娃还算安生,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人在弄什么幺蛾子。这厢饭送到嘴边了,眉头一皱鼻子一拧眼睛一眯,嘴倒是张开了,却不是要吃饭的,而是山崩地裂般地嚎啕起来,迄今不见一滴眼泪。

“哇哇哇——”

“哇哇哇哇——”

“哇哇哇哇哇——”

有那么一瞬间,江令桥耳朵里嗡鸣一片,像是扔了个蜂窝进去,感觉脑袋快要炸了。第一次无比迫切地渴望成为一个失聪之人,这样不论什么招数,都只能是轻飘飘打在她身上,而不损分毫。她甚至可以笑盈盈地抱着他,从村头走到村尾,不管是吵是闹,就是叫破喉咙吵破了天,她也照样可以云淡风轻、宠辱不惊——同时满脸慈爱地看着他。

“哦——哦——不哭不哭——安陵不哭——”啼哭声把她从美好的幻想中强拽出来,无比憋屈地继续咿咿呀呀哄着他。

哄着哄着,小娃娃眼睛骨碌一转,停止了哭喊,面色含笑,和眉善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人畜无害地看着两人。

看得容悦和江令桥心里有些发毛。

难道他良心发现,愿意普度众生了?

下一刻,只见他“喔”地一下张开嘴来——两人本能心中一紧,屏声敛气做好了他排山倒海式来袭的下一波哭闹。

一……

二……

三……

四……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两人静在原地,炯炯目光齐聚一堂,十分认真地盯着他。然而等了许久,苍蝇都懒懒散散飞过去好几只了,却迟迟不见他下一步动作。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容悦和江令桥面面相觑,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喔——”小娃娃再次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口型。

“要吃饭?”

“要吃饭!”

话音刚落,就看见小安陵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神里流露出赞许的光。

江令桥大喜过望,只想赶快打发这个小祖宗,脑子里虽然还是一片混沌,嘴上却已经含混不清地催促起来:“饭……给他……他吃……”

容悦揩了揩额头的汗,将之前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舀米汤,吹凉,递到他嘴边。

小娃娃果然如约张开嘴来喝了下去,两人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容悦正欲喂下一勺,谁知刚欢欢喜喜地凑上前来,一团米汤突然在他眼前炸了开来,毫不留情地崩得他满脸都是。

容悦凛然就义了。

再睁开眼,正对上小娃娃那张春风满面的脸,妥妥的胜者模样。

作为一条绳上的另一只蚂蚱,江令桥当然懂他心中的辛酸苦楚,却也实在有些忍不住,深知当面嘲笑实属不该,只好敛着笑意将头别去一边,无声地笑着。

旁人瞧不见她的脸,却能看见她笑得两肩颤抖。

可惜并没能笑上多久。

娃娃小小年纪,却也人情练达,知道世上有句话叫雨露均沾。

“啊——”

某一刻,江令桥只觉得怀中突然骤然湿热,登时惊叫出声来。

“他尿了……”笑意霎时褪尽,惶恐之色毕现。

容悦向下一瞧,一片水渍自她怀中缓缓洇开来,然后向下晕染,逼近腰际,向四景发起攻势,四景不堪其辱,却又不愿离主脱身,只能怀着忧愤被迫沐了个浴。

江令桥此刻动也不敢动,仿佛抱着的不是孩子而是爆竹,面色比打翻了的酱醋坛子还要五味杂陈,平日杀伐果决的目光如今哆哆嗦嗦直打颤。

容悦也实在忍不住,悄悄背过身去无声笑了出来。

捉弄一通,小安陵心情大好,摇头晃脑地又开始嚎啕大哭。

江令桥周身猛地一颤,吱哇乱叫起来:“容悦——你快把他抱走——”

容悦见她实在慌乱,忙上前接下了小娃娃。

手里空了,江令桥如释重负,一把瘫坐下来,顾不得身上湿漉漉地,只想安安稳稳、八风不动地坐上一会儿。

舒心了片刻,她心情又好起来,开始同容悦拉锯。

“你得去给他换尿布!”她面色十分认真。

容悦眨了眨眼:“为什么是我?”

江令桥振振有词:“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可以去给他换尿布?”

想到她在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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