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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窃玉(2 / 3)

,之前那些甜言蜜语便都作罢,本就是死罪,名声不要了,性命不要了,我有的是办法和手腕同你斗个鱼死网破……”

女人若狠起来,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贾太师什么风浪没见过,害怕是一分没有,倒更爱了这份果敢狠厉的性子。唯唯诺诺的有什么好,万紫千红都不如这恰如其分的倔强骨气。

他呵呵笑着,手颤巍巍地抚上贵妃的腹部。都说人心隔肚皮,现下倒解读出另一番滋味来。孕肚已然不是孕肚了,而是一口深深不见底的井,看不尽,触不及,但却知道,那底下,蕴藏着生命的奥义。

他早已是半截身子进黄土的人,说不好哪天就驾鹤西去。只可惜,子嗣的事萦绕了他大半辈子,也叫人耻笑了大半生。临了临了,佛法普渡,终让他见到了血脉的传承——这是一种神圣而奇妙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比拟。

贾太师的手流连在贵妃腹部,问道:“到了月数显怀,总是要瞒不住的,你就不怕陛下发现?”

贵妃静静地看着他,忽而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放心,他永远也不会发现的……”

***

疏星淡月秋千院,愁云恨雨芙蓉面[1]。夜已深得很了,东丹披着一身疲乏推开了门,蓦地看见江令桥没睡下,还坐在庭院里坐着。

“东大哥!”女子转过头来,见到来人,脸上满是欣喜,高兴地话也说不利索了,“这么晚才回来,饿吗……用过饭了吗?我……我做了马蹄羹,只是热了又热,现下又冷了……你……我现在就去热,东大哥你稍坐着,我马上就好!”

在周子音的手底下这么多年,见了太多权财势力和血腥暴虐,东丹自以为练就了一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什么儿女情长天伦之乐,不过是浮云烟雨,毫无半分用处。

只是,当荒冷的门缓缓推开,清冷的月光之下,不再是聒噪蝉鸣和荒芜的庭院,而有一个伶俜的身影伏在院中的桌前,望着一豆莹莹之火等故人归,心里还是不免袭上一股暖流。

江令桥蹦蹦跳跳奔进了厨房,东丹搁了刀坐下来,瞧了瞧东墙姹紫嫣红的牵牛,西墙葱绿的翠竹,南边的廊架攀倚着花团锦簇的紫藤,北边的墙下本来是最荒最破败的,七常也无心修缮,凑合凑合就过了。

容悦和江令桥来这几日,四处侍弄了一遍,顺眼不少,那处摆了几个水缸,挨挨挤挤开了不少喜人的荷花。东丹看着,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像已然嗅见暑去秋来,江令桥用嫩莲子和白藕做的小食的香味了。

再回头,江令桥已然端了一个白瓷碗从庖房出来,欢欢喜喜地搁在东丹面前,搡搡他的胳膊,欣然说道:“东大哥,你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东丹糙汉子一个,初尝温情,一时竟有些热泪盈眶,大手捧着小碗,咕咚咕咚三两下就见了底。看得江令桥面色忡忡,以为他饿得很了,这点压根不够塞牙缝。

“……东大哥,你是不是没吃饱啊?灶上有些菜蔬,我这就去给你做碗素面来……”

正要走,谁料东丹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爱怜地拍了拍。回头看,一双眼眸里殷殷切切:“桥妹妹,夜深了,别忙活了。”

“东大哥……”

“来。”他拍了拍椅凳,“坐。”

江令桥点点头,顺从地挨着他坐下来。

“明天也别早起给我们做早饭了,多睡会儿。”他的大手抚着她的脸,女子眼睑之中满是倦怠之色,而脸颊上浮起的那抹绯红却又让他心生涟漪。

“放心,你东大哥一定会好好护着你。你就和你兄长在这里安心住着,月例也丰厚,定然不会让你忧心家中亲长的。”

“东大哥……”情到深处,江令桥不禁红了眼眶,言语哽咽道,“遇见你们是小妹此生最大的幸事……”

“桥妹妹乖,不哭。”东丹一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一手去替她拭泪,“遇见你也是我的幸事……”

两人花前月下脉脉得语了半晌,东丹终于舍得去就寝,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差点叫墙撞了头。

等到瞧不见人影了,江令桥这才正襟危坐,紧赶慢赶地打了个寒战。

这一个接着一个的,总算是将七场戏尽数都给演完了。她扭扭脖子,抻了抻手筋,天色已晚,是该歇息了。

谁知悠悠闲闲晃到门廊,迎面却撞上容悦挑帘出来。纵然此处光暗,但那张脸她却是无论怎样都认得出的。他的面色不像平时一般含着笑,没什么表情。

这是江令桥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神色。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惊喜。

然而话还没说完,容悦忽然俯身凑到了她面前。

两人相遇本就离得近,现下更是相差不过毫厘,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江令桥神色一滞,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就是不侧目,余光也足以探看到,男子翕动的眼睫在她面前微微颤抖。她看着,胸膛的心蓦然漏了一拍。

今晚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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