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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帷灯(1 / 2)

江令桥抬眼细细打量起眼前人来——

那是一副全然陌生的面孔,一身苍青色外袍,颇有几分少年裘马的影子,眉宇间也满是放浪形骸的意气,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她很肯定从未见过他,容悦虽没说什么,目光里却若有所思。

“你是谁?”江令桥的语气里藏着戒备,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四景。

官稚的目光停在她的手上——呵,果然是传闻中江令桥的性格,远山芙蓉,冷若冰霜。

他脸上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容,缓缓踱步上前来,满面轻松:“我是你兄长的朋友。”

“朋友?”江令桥一扬眉,“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官稚倒是不认生,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叫江令桥,他叫容悦,身边这位要死不活的便是你的兄长李善叶,你们于十年前入忘川谷,后来相继成为谷中护法。在你十岁那一年,李善叶送了你一件灵器,便是你腰间的剑——”

他盯着她的手,“从我进门那一刻,就随时准备杀我的那把软剑……”

江令桥立时如甩烫手山芋般松开了手。

“倒是件难得的灵器,一器四形,软剑,长剑,白绫,长鞭,给了你也不算糟蹋。”说到此处,官稚眼中竟然生出一股遗憾的欣慰来。

江令桥开门见山复问了遍:“你究竟是何人?”

“我?”官稚拂袖敛襟一番,道,“方才说过了,我是李善叶的朋友。”

见她的眉头蹙着,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他也未再多费口舌,径直绕过三人走去桌前。

“你不认识我也正常,要怪就怪你兄长,一直藏着掖着不让我们见一见。这下倒好,见面不识,倒搬起石头砸了他自己的脚了!”

他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堪堪坐下:“奉劝一句,李善叶现下晕过去了还好,一旦他清醒过来,巫溪的咒术发作,便又是生不如死。从前只有月圆之夜承受苦难,如今你们从忘川谷叛逃,以那个魔头的性子,自然不会再有你们好果子吃,必定要活生生把人折磨至死才肯罢休——话说,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你不是我兄长的好友么?”江令桥审视着他,“怎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既然知道他的苦痛,难道就没有半分可行的法子?”

一连扔了好几个问题过去,却丝毫没有要替官稚答疑解惑的打算。

“我要是有法子,早就狠狠敲上李善叶一笔了,还会不动如山到今日?”他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抬眼将话锋转去了另一个人身上,“不过,总会有人有法子的……”

“谁?”江令桥的身子微微前倾,语气里隐约跳入了些许的期许和焦灼。

“我。”

闻言,江令桥蓦然回首,定定地看着声音的来源——

容悦。

他轻点了点头,同她道:“还有你。”

江令桥正欲再问些什么,而此时,身前官稚的声音又响起。

“早便听闻容公子医术无双,先前的义诊已有见识,几帖药下去就医好了我的不寐之症,更不用说李善叶在我耳旁的夸赞。其实蛊虫早就想请教一番了,只不过此前多有不便,拖到今日才相见,实在是失礼!”

街头……义诊……

容悦忽的想了起来!数月前为了吸引陈家二子的注意,确实曾有过几日的义诊,便是那时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不过那日的官稚并不似今日这般张扬,一身百衲衣,瞧着也并不像个膏粱子弟,更像是超脱浊尘的世外之人。

那时或许曾有过片刻的犹疑——清修之门,青壮之年,究竟能有何忧虑以至夜不能寐?只不过义诊之前往来者众,此事便也暂且按下不提,事后如过眼云烟,不起波澜。

容悦淡淡地看着他,总觉得一切并不全是巧合,眼前人消息很灵,城府很深。关于此人,他们一无所知,一切的答案,需得李善叶醒来才会有知晓的希望。

他转而问江令桥:“你的舍利可还在身边?”

“在。”虽然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但江令桥还是不假思索地取下腰间香囊,拆开封口的绣线,从中取出一颗佛光古朴的舍利递于他手中。

“方才在忘川谷,巫溪的面色就明显不对,而现今到了此处,这位自诩是你兄长朋友的人,同样也在好奇你为何丝毫不觉得痛苦。”容悦接过舍利,一面说话一面将它封于李善叶手中——

“咒术控制的乃是蛊虫,蛊虫即为邪祟灾病。佛光舍利可避虫蛇猛兽、祛邪祟病疾,用于镇杀蛊虫,清缓其苦楚最为有效。只要他能一直将舍利置于身边,不出数日,体内的蛊虫定然能全数殆尽,从今往后,便再也不用受旁人拿捏……”

容悦一番话还没说完,座前的官稚忽然变了脸色,立时从座上站了起来:“不行!”

他几乎是有些跌跌撞撞地疾行上前,夺下李善叶手中的舍利:“不行!不可以!”

“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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