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剑帝,就此陨落。
该说是大意还是轻敌,还是说那小子是个天生的杀手……夏悠的思绪有些混乱,但反正输了就是输了。
幼年时剑术启蒙,斯库瓦罗总是说,剑客就要有死在别人剑下的觉悟。作为他最优秀的学生,她一向把这点记得很好,况且这本来就是斯库瓦罗自己的选择。
似乎难以接受老同学如此轻易地葬身鱼腹,迪诺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夏悠也没心思去关注别人,她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想起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转而低声去问玛蒙:“我是不是可以当雨之守护者了。”
“恭喜你。”玛蒙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她无声地扬了扬嘴角,又很快像是难以支撑般垂落了回去,眼眸平静而幽深。
连贝尔的脸上都没有笑意,只有列维流露出了真情实感的喜悦,紧跟着boss离开了学校。夏悠收敛住情绪,除了步伐稍慢外,她的神色间看不出任何异样。
已经超过十二点,通往酒店顶层套房的走廊上空空荡荡,暗杀部队的脚步纷纷杂杂地落在上了年头的地毯上,又被柔软的纤维尽数吸收,显出一种沉闷的疲惫感。
少了两个人,队伍看起来稀疏了许多。夏悠靠着肌肉记忆缀在最后,神游太空般往前机械地迈着腿。
贝尔菲戈尔就走在她的旁边,快要进门的时候,他忽然略微放缓了速度,弯下腰再故意从下往上,以一个非常欠揍的姿势,把脸凑到了夏悠低垂的脑袋旁,“嘻嘻嘻”不怀好意地咧开嘴笑道:“真的哭了啊?”
夏悠:“?”
为什么你一个意大利人也会说这句话啊。
她又好气又好笑,斜着眼睛往上看,贝尔菲戈尔被浓密金发遮挡住的脸上,大部分地方都缠着绷带。总是含着疯狂笑意的嘴角倔强地自下面露出来,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一样,都阻止不了他到处讨人厌。
夏悠有点想生气,但又觉得和他一般计较会显得自己很幼稚。她象征性地举了举拳头,还没呼到对方身上便改变了路径。合拢的五指松开,右手手臂顺势往前,擦过对方的腰侧,环过来给了他一个还算轻松的拥抱。
“好吧贝尔,虽然很讨厌,但你还是这个样子让人高兴点。”
夏悠拍了拍他的背,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给谁听:“现在我可是新的雨之守护者了。”
担心贝尔会忽然翻脸,她短暂地拥抱了一下迅速收回手,以雨之守护者的角度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赛程:“大空的指环已经属于boss了,只剩下云和雾两场,明天是雾。”
“那可是玛蒙。”贝尔很有信心。
“那可是斯库瓦罗。”夏悠似乎想叹气,以同样的句式回以他,“谨慎一点总没错的。你搞清楚一点,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挑起叛乱了。如果再失败——”
她用手刀横在脖子前,做了个“kill”的手势,低声威胁道:“都得死。”
“嘻嘻嘻嘻。”贝尔露出了惯常的意味不明的笑容,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没有了大嗓门队长和人妖,套房内一下就安静得有点冷清。列维尚且沉浸在斯库瓦罗死了、他就是boss最得力的手下的喜悦中,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傻乐。夏悠推门进去,目不斜视地走他身旁路过,把每个卧室的门都打开看了看,哪里都没看到小豆丁。
她转了几圈,最终在阳台的栏杆上找到了玛蒙,后者思考状捧着一卷厕纸,上面有两个发着光的蓝幽幽的字母:“CD”。
贝尔杵着他的倒霉拐杖过来问:“那是什么意思?”
小豆丁深沉地仰起头:“有什么力量干扰了我的念写。看来对方和我一样,都是术士。”
夏悠自然地趴到她旁边的栏杆上,脑袋枕着自己的手臂小声嘟囔:“我不喜欢幻术师,除了玛蒙酱。”
玛蒙就当没听到她的废话:“那边的两个小婴儿和我一样,都是彩虹之子。里包恩选出来的术士,不会太弱。”
夏悠感觉有点怪:“怎么到处都是彩虹之子,又不是白菜。”
阳台上三个人却只有一双眼睛,她嘀咕了两句,不客气地把手伸到玛蒙的队服斗篷里,摸了摸她挂在胸口那个被锁链缠起来的奶嘴:“所以明天玛蒙酱会用奶嘴的力量吗?”
“嘻嘻嘻嘻。”贝尔倒是挺高兴的,“终于能看到玛蒙使出全力了,真是期待啊。”
“你不如期待一下敌人根本用不着动用这份力量。”
夏悠四岁的时候,玛蒙是一个小豆丁。夏悠十二岁的时候,玛蒙还是一个小豆丁,虽然知道对方是因为诅咒才变成这样的,但她心里的玛蒙不管怎么长大,都是一个Q弹的二头身。
很难想象对方曾经是非常帅气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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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的雾之守护者是个女孩子。
不仅如此,还是个乖巧可爱、我见犹怜的女孩子。
她让夏悠想起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