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带着满身劳累和汗水,青学网球部终于踏着夕阳回到了山中的小屋。
这个年纪的少年们聚在一起,吵吵嚷嚷肯定是免不了。桃城和越前闹着饿了要吃饭,英二兴致勃勃地加入了他们,老好人河村前辈倒是想制止,直到不二递给了他网球拍……玩闹之中桃城不小心撞到了海堂,于是事态立马升级了,还没进屋,隐约就有了要打一架的架势。
大石在旁劝说无果,忽然想起龙崎教练的提醒:“喂!你们几个,老师说过隔壁有病人,安静一点!”
他说晚了,隔壁那栋豪华庄园的铁门“嘭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比他们略大一点的少年。
外国人?
大石一怔。
少年有一头耀眼的金发,鼻梁高挺,皮肤极白,一眼就知道是个欧洲人。露出来的皮肤上缠满了绷带,腋下还夹着一副拐杖。
按理来讲都架拐杖了他应该是行动不便,可这个少年却走得飞快,拐杖似乎只是一个装饰。他几步就走出了庄园,离得近了,大家才看清过长的刘海将他的眼睛尽数遮住,嘴角高高上扬,挂着古怪而疯狂的笑意。
好怪的人……
斯库瓦罗把贝尔捡回来八年,岚之战里尚会感慨越看觉得他不正常。更不要说生活在和平世界的少年们,一时间,所有人的心头都不由自主浮现出了这句话。
“喂,你们…”少年缓缓地开口,说的居然还是日语。
他刚吐出前两个字符,身后别墅里忽然炮弹似地冲出了穿着毛绒睡衣的一团,狂奔着一个头槌猛撞到他背上,以物理方式成功打断了他的话。
少年猝不及防,被撞得往前迈了一步,他明显不乐地扭头呵斥:“你干什么?!”
毛绒绒的一团没有回答他的话,倒是忽地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她取下鲨鱼睡衣的帽子,露出一张喜笑颜开的脸,朝着网球部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手,少女的声音清脆而熟悉:“喂——前辈们——大家——好久不见啊!”
“夏悠?!”阿桃前辈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身旁的越前一样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悠面上端着无知无觉的微笑,爽朗地笑道:“这里是我的家族的庄园呀,我当然会在这里了。”
她探头看了一眼风中瑟瑟发抖的合宿地,笑得更开心了,吐出来的字眼冰冷无情:“啊,我还说隔壁这破房子怎么能住人,原来是你们啊。”
没错的,这种不顾别人死活的说法方式,确实是夏悠没错的!
一段休假后,大家在这种完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重逢了。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经历了指环争夺战之后,再在和平世界里见到同学们,夏悠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两边巨大的对比让大家都有点沉默,英二第一个按捺不住大声嚷嚷起来:“呜哇——真好,我也想要住在这种别墅里!这才叫别墅嘛!”
“英二!”大石赶忙制止他。
“唔……”夏悠认真想了想,“虽然我是很想请大家一起来做客,但是最近我要照顾病人不方便,下次吧。”
身旁,缠着绷带的贝尔让她的话显得很有说服力。
借着睡衣宽大袖子的遮掩,她一面继续笑嘻嘻地和前辈们寒暄,一边悄悄地伸手,死死滴扣住了贝尔的手腕。
贝尔菲戈尔代表的是懒惰而不是暴躁,他也并不是如外界对他的印象一般,随时随地都会发疯。实际上他天生好奇心重,在遇到有兴趣的事情时,可以为了找乐子忍耐许多东西,并且他对很多事情都有兴趣。
他最大的问题其实是不确定性太强……说他心情好,混入青学和她一起上学夏悠不会吃惊,说他心情不好,大开杀戒血洗整个合宿地,那夏悠也不会吃惊。
刀尖舔血的人向来不信神佛,唯有这一刻,夏悠向她知道的所有神明祈求,希望贝尔今天心情够好。
她和前辈们一顿寒暄,贝尔就算是真的瞎也该看出来他们认识了:“你的熟人?”
“嗯。是我在学校认识的朋友。”夏悠顿了顿,想起之前在会客厅里关于“王子”的讨论,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回头呲着个牙花朝贝尔傻乐,“王子殿下。”
随即微一侧脸,视线偏转,目光从血腥王子的脸上移到了网球王子的脸上,她保持着笑意,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小王子。”
“嗯?”贝尔的尾音里带着些许疑惑,领悟到她的意思,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大家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夏悠头一回用这么卑微的语气跟贝尔说话,扣住他手腕的手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气,低声道:“答应我贝尔,不要把我的同学都杀了好吗。”
“嘻嘻嘻嘻嘻嘻。”贝尔只是嘻笑,不作承诺,他挣开夏悠的手,反问道,“你为什么叫他王子?”
“因为他是个网球王子……”夏悠一时半会难以跟他解释,回忆起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