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摄政王府。
花锦城火急火燎地冲进竹亭,一把夺过谢恒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后骂道:
“老谢,你疯了吗?即便不想被皇帝老儿赐婚,也犯不着把自己和戚无良那小人捆绑在一起,你知道你现在的名声都什么样了吗?满盛京的人都在说,大梁摄政王好男风,为右相风姿折服,甘居于人下,更夸张的还有人说你被戚无良强了!我骑马狂奔而来,一路上抽烂了好几个人的嘴!!”
谢恒似乎已经习惯了每次花锦城来都会抢走他的茶杯,神色寡淡地给自己又斟了一杯茶,然后继续垂眸走神。
花锦城瞧着他那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老谢,老谢,在想什么?”
谢恒回过神来,“没什么。”
花锦城见人终于有了反应,继续喋喋不休道:“就算是左姑娘与素王有婚约在身,但以你的能耐,毁掉这桩婚事把人抢回来不是轻而易举吗?你要实在抹不开面子,我可以替你动手。”
谢恒眼神飘忽,依旧完全没在听,自顾自问道:“重遇,你说这世上人死能复生吗?”
“你说什么呢?”花锦城一而再再而三被好友无视,眉头邪肆一跳,“我在和你说左姑娘,你在说什么?左皓凝要进京了,素王已经接到了她,他两人此番入京,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要成婚了。”
“成婚便成婚吧。”谢恒淡淡说道。
花锦城:“……”
当初年少醉酒说此生非左皓凝不娶的人是谁?
谢恒扭脸对一直伺候在旁的老管家吩咐道:“差人去问问,右相今日何时入府倒夜香。”
花锦城:“???”
老管家年迈,反应慢了足足半晌,才后知后觉地躬身回道:“是,王爷。”
说完,老人家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出了竹亭。
花锦城满脸错愕地看着谢恒,“你真的要让那残废入府给你倒夜香,不怕膈应到自己?”
谢恒举起茶杯,优雅地饮了口茶,一本正经地答道:“不怕,她还要刷夜桶。说来,该觉得膈应的是她。”
花锦城:“……”
花锦城低声吐槽了一句:“也不知道是戚无良疯了,还是你疯了。”
没一会儿,就有下人匆匆跑来,恭敬禀告道:“王爷,方才右相府上的管家遣人来说过了,说是右相近日身体欠安,暂时无法到府服侍。”
谢恒抬眸看向传话的下人,眼眸微微暗了一瞬,吩咐道:“派个御医去给她看看,告诉右相,既然病了,本王要知道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不然本王便到御前告她一个抗旨不遵之罪。”
花锦城:“……”
他家老谢什么时候这般小心眼了?
下人说了声“是”,就急忙退下了。
人走后,花锦城探究地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谢恒,纳闷道:“戚无良得罪你了吗?”
“整个盛京不是都传遍了吗?她调戏了本王。”谢恒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花锦城:“……老谢,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和我扯什么谎?她调戏你?就戚无良那小身板,你调戏她,我倒是信!”
谢恒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声道:“你倒是提醒了我,她整日缩在轮椅上,又惯爱穿广袖云袍,看不出身高几尺、身重几何。”
噗的一声,花锦城直接将嘴里的茶水喷了个一干二净,心惊肉跳道:“老谢,你不会真好男风吧???”
不然干嘛好奇一个男人身高几尺、身重几何?
谢恒没有回答,而是眯着眼琢磨起手中的茶杯。
竹亭陷入沉寂,花锦城却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花锦城给自己想出了一身汗,下意识拢紧了自己的衣领。
下人前来回禀才打破了寂静:“王爷,御医去右相府看过了,说右相确实病得厉害,染了风寒,再加上夜里歇息不好,热症至今未退。”
谢恒语气危险,幽幽道:“她早上那副趾高气扬骂人的模样倒是看不出病了。”
下人颤颤巍巍地回禀道:“御医说,右相极能忍,要不是号到脉象,也瞧不出右相病得甚是严重。”
“是吗?”
谢恒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可知为何病的?”
“听说右相府的管家说,昨日登山礼佛,右相不慎落水,本就有些不适,再加上夜里十二皇子哭闹,右相哄了一宿,甚至劳心费力,这才……”
“司徒纯为何哭闹?”谢恒打断道。
“说是十二皇子尚年幼,突然换了住所,夜不能眠,哭闹着要和右相一起睡。”
“她和司徒纯睡着一起?”谢恒眉头一皱,语气也严厉了起来,“年幼?十六岁,换做寻常勋贵人家的公子早已成亲了。”
“老谢,你别这样说,”花锦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