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第一个寒假，季纯没能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离开应城。
放假第一天，她就给外婆打了电话，还没说出意图就被委婉拒绝了。
“过年的时候家里冷，也没什么可玩的地方。”
季纯当时正站在窗口，楼下刚好能看到很多嬉戏玩耍的小孩和她们的家长，惹人艳羡。
她拿着手机，想说话的张不开口，最后还是听从了外婆的安排，留在应城过年。
可能是有了于梦窈她们几个，这个决定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离校的时候，几个人一块去吃了顿十分符合冬日气氛的铁锅炖，气氛很热烈。
于梦窈在路上的时候就在和易梦分享她最新获取的惊天八卦：她们树英高一部排名前三的梦中情人，名草有主了。
一旁还有李子航在那添油加醋。
易梦听到的第一反应还算平静，她的视线隐晦地在在场的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笑着说：“进展还挺快啊。”
“是吧，三年才开了六分之一，他就已经有了京城神秘女友了，看看人家这速度？”
“等一下，”易梦抬起右手打断了于梦窈的话，“京城？神秘女朋友？”
“昂，你不信问季纯，我们全班都看到了。”
易梦下意识地看向被提到名字的人，才发现季纯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头绪。
唯一可以猜测的，就是她心情大概不怎么美丽。
易梦觉得自己需要找个靠谱的人求证一下，她轻轻握了一下季纯的手腕，语气里满是疑惑：“真的假的？”
“可能是真的吧，我也不知道。”
季纯觉得易梦大概是找错了人。
得到这么一个和自己掌握的信息完全不符的答案，易梦的兴致大大地提升了，她觉得自己需要确定一些事情。
“你仔细给我说说呗。”
“行。”
季纯觉得，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于梦窈乐得跟所有关心庄俞的人讲一遍，好不容易知道点庄俞的事，怎么说也要先让自己乐一乐。
于梦窈快速地把班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边，略去了一些围观群众的想法，重点是庄俞的表情。
“我觉得他当时一定是恼羞成怒，才用眼神威胁我和李子航的。”
“你确定？”
“啊？”
被易梦这么一反问，于梦窈反而有点不确定了，虽然说她本来也没多大的谱，但是咱们场面得撑住啊。
“应该是，百分之八十，嗯！”说完她又加了句：“造谣应该不犯法吧。”
“没事儿，倒时候就算是通缉令下来，多的是人在你前面挡着，不怕哈。”
易梦安慰人的时候，不带一点真心，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想想也是。”
走了几步，于梦窈还是觉得心虚，自己身边这个人什么德行没人比她更了解。
“你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别问啊，问也别说是我说的。”
“放心。”
饭菜被端上桌之后，易梦一句话就让在座四个人的心提了起来。
“庄俞，几天不见，都有女朋友了？”
“你听谁说的？”
除了季纯，旁观的人都停下了筷子，除了陈栖是为了听易梦讲话，剩下的就是看热闹的，害怕暴露的，还有一个是心里不爽的。
易梦一点没觉得不自在，她随意用筷子夹了两根豆角，神情自若，“传的嘛，你多受关注你又不是不知道。”
于梦窈的心落下了一半，下一秒直接加速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庄俞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对这件事置之不理。
“谁传的？”
那一瞬间，于梦窈觉得桌子上的热气都被庄俞充满攻击和震慑的表情吓跑了。
她实在没那个胆子自我暴露，视线飘忽不定。
易梦也愣了一下，随后眼也不眨一下地看向庄俞，“不知道，我就恰好听到。”
蓄势待发的人撤了周身的戾气，他低下头，拿起筷子，朝着在饭桌上唯一还算活跃的筷子冲去，帮人压住粘在下面的饭菜。
“莫须有的事，别乱听。”
“……”
“好，了解了。”
“行啦行啦，吃饭吧。”
见人虽然还臭着一张脸，但手上动作已经沉静下来，于梦窈赶紧出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幸好，庄俞对这件显然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撂下这句话，也只是沉默地吃饭。
但是这件事吧，总是有一些让人想不清楚的地方，偏偏有些人，还非要发挥剖根问底的精神。
李子航就是那个没有眼色的人。
“不是女朋友还给你送这么暧昧的东西，难道京城的姑娘都这么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