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戳中心事，季纯低下了头，马尾正好遮住她的脖子。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小气？”
“没有。”两个字被季纯说的瓮声瓮气，“对不起。”
她低着头，语气像是做了多大亏心事，庄俞忍不住皱起了眉，看不清季纯脸上的表情，不用看他也能猜到个大概。
她这句对不起，庄俞并没有给出任何直接的反馈，而是直接把话题拐入另一个让季纯更不愿意面对的话题。
“你们俩谁约的谁？”
季纯不敢去看他的脸，竖起耳朵听他的语气也听不出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坦白。
“他约的我。”
“你直接答应了？”
“没有。
“他约了几遍？”
“三遍。”
季纯把潜在的威胁也囊括在内。
“那你觉得电影好看吗？”
话断了，没有接上，庄俞扭头就看到季纯一脸纠结，“这么难回答？”
带着笑的气音让季纯抬起头，庄俞的脸毫无阻碍地冲进她的视线，把季纯心里想的措辞截断。
对上他好奇的双眼，季纯只能接着坦白，“我没怎么看，不怎么清楚。”
可能是看在她还算诚实的份上，庄俞没有接着再问。
见人点头，反应平平，季纯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一股愧疚涌上心头，她眸色一沉，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灯发出的光支撑起一片明亮世界。
看着人进了单元门，楼梯上隐约传来“哒哒”声，庄俞慢悠悠地转过声，“三遍。”
尽管他的声音很小，嗤笑的语气在寂静的夜里仍然刺耳。
剪短的头发无法再遮挡他的五官，锋利的眉眼暴露无遗，眼里是连泻下来的光都暖不掉冷。
*
手机不停地震，季纯连打开的欲望都没有，不用看就知道是于梦窈这位看脸人士的骚扰。
自从那天两个人碰见林野朝打球之后，当天晚上季纯就收到了于梦窈的消息。
一长串接着一长串，如过不是提前备注，点开的瞬间季纯差点以为自己的手机被病毒传染了。
她言辞恳切地求着季纯帮忙打听林野朝的消息，至于为什么没找李子航，自然是因为他的不情愿太强烈。
余梦瑶觉得李子航对比他长得帅的人有意见，不过这种话她只能偷偷背着人说。
她可不想再惹人生气啦。
季纯没有应承，反过来问她为什么要问。
好在收到的回复是好奇，不然她以为于梦窈要移情别恋来着。
好朋友需要帮忙，季纯自然要一马当先，只是考虑到她现在在庄俞面前的信任危机，季纯觉得自己还是当几天哑巴比较好。
于梦窈不知道她这些想法，见人一直不回复，只好主动出击。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手机没等半个小时再次振了起来，只有一次。
季纯拿起来一看，是庄俞发来的信息：
【Z：听说你对小野感兴趣。】
把每个字都看了一遍，季纯脸上一脸迷茫：
【A：你听谁说的？】
庄俞立刻回了三个字，没有一点为人保密的意思：
【Z：于梦窈。】
季纯皱着眉，满头的问号，没等她反应过来于梦窈在搞什么鬼，手机再次振动起来。
退出界面一看，是于梦窈发来的消息。
【窈窈：我刚才和庄俞打听林野朝，说的是你对他有点意思，庄俞问起来你别穿帮哈。拜托拜托．jpg】
季纯眯着眼回了个哦，手机界面再次换成庄俞之后，她没有一点犹豫：
【A：我对他没兴趣，是窈窈。】
对面会的很快：【Z：那你对谁感兴趣？】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着，食指和中指的指甲时不时产生点小摩擦，季纯绷着嘴，偏粉的唇边被她藏进嘴巴里，嘴里上火引起的小跑不小心被牙齿蹭了一下，痛得她闭眼皱眉。
看着手机上那句【A：我对谁都不感兴趣。】，庄俞抬起右手按了下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僵直的脖子。
他坐在椅子上扭动了两下，随后拿起挂在一旁的小鱼，轻轻弹了弹它的尾巴。
因为于梦窈而产生的话题戛然而止，任由于梦窈对着庄俞和季纯两个人狂轰乱炸，她也没能得到一点关于林野朝的信息。
回答完庄俞的问题的之后，手机被季纯反扣在桌子上，她看着窗前的圆球，伸手拿到眼前。
礼尚往来，她好像也可以反问庄俞一句：你对谁感兴趣。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临睡前，季纯还想着这件事，意识朦胧的时候，她终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