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会课上，知道大家最关注的是什么，宋青禾简单说了几句，就把成绩单发下去让学生传看。
一群人吸气，抽气，乱哄哄地议论着。
季纯考了第五名的事也受到了极大的关注，总有人时不时地往他们这个小角落里看，她有点不好意思，只好一直闷着头。
然后三班一群人就听到季纯同学又被夸奖了。
“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多问问人家季纯是怎么学习的。”
虽说都上了高中，大部分同学仍然是小孩心性，见老师夸别人，大家都有不一样的心思。
要说表露最明显的，还是李鸣那张笑得泛光的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夸的是他呢。
宋青禾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随后笑着摇摇头。
成绩单传到最后一排，落到季纯的手里，她细细看过去，每一科都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庄俞还是老样子，视线从成绩单下来就能捕捉到他的名字。
两个人中间只隔了三个人，落到季纯眼里是难以翻越的三座山。
季纯掩下她眼里的情绪，无声告诫自己，先顾好眼前最重要，不能太异想天开。
毕竟下一次成绩能不能保持住，还说不定呢。
“晚上想吃什么？”
“啊？”
季纯扭过脸看着庄俞，眼神一时间没有聚焦，她手劲一松，按动笔帽便脱离了她的脸，随即顿了一下，留下一个轻浅的小窝慢慢变成红印子。
一旁有别的人想再看下成绩，庄俞随手把成绩单递过去，随后扭过脸看着这个呆呆的小迷糊。
“之前不是说好了，请你吃东西。”
季纯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寒假放假前，大概是看季纯情绪太紧张，庄俞给了她一个更轻松的考试理由。
“还是我请你吃吧。”
她弯着眼睛，眼角眉梢里都是雀跃。
“行。”
庄俞点头，爽快地应了下来。
等一群人情绪平复得差不多，李鸣站起来安排大家选座位。
和从前一样，按照成绩选，这次季纯也没有出去，仍旧坐在原来的座位上。
李鸣站在讲台上一连串喊了五个名字，眼羡又没有办法。
他看了下季纯前面的位置，在喊下一个人的名字之前，又看了两眼。
等到孟雨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季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和庄俞讲话，不由得撇了撇嘴。
然后她假装随意地走了一圈，选在了李子航的斜前方（就是原本于梦窈位置的前桌）。
于梦窈进来的时候，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夸张地瞪着眼，差点就要把黑眼珠子全都露出来。
两条腿僵硬地走到李子航旁边，示意他靠着窗户坐。
“我……”被人瞪了一下，李子航乖乖坐进去，不敢惹这个大小姐。
季纯收到于梦窈传过来的暗号，无辜地摆摆手，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
“谁先来？”
易梦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羽毛球拍，冲着站在对面商量的两个人问话，她慢悠悠地抬腿，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
季纯笑着举起手，“我先来。”
她走上前接过易梦手里的另一支球拍。
“我来当裁判！”
于梦窈蹦蹦跳跳地走到网线中间的位置坐下，把自己的公平气质拿捏的恰到好处。
和易梦打球，季纯不用费那么大的手劲，两个人你来我往的，重在享受。
“我说……”易梦轻跳着把飞过来的球用力打过去，“你们四个不会准备三年都在那个角里吧？”
“也不是不行，你觉得呢季纯？”
季纯听着她说话，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扑了个空。
她蹲下去捡球，抬头的时候喉咙受到压迫，怕人听不清，她特意大声说：“也行。”
易梦和她们俩的想法截然不同，“我受不了一直呆在一个位置。”
中间歇战，三个人又聚到一起。
太久没活动，季纯觉得有些累，激烈的心跳让她产生一股错觉：似乎脸上细微的绒毛也因为涌上来的热气而颤动。
“我已经换了三个同桌了。”
“男的女的？”
“都有。”
“那你这次还换吗？”
季纯把两个人的球拍放进袋子里，低着头拉拉链。
“不了。”
易梦语气笃定，让于梦窈有点意外，“为什么？”
“因为我同桌非常欣赏我，特别喜欢看我画画。”
易梦脸上挂着得意和害羞，很少见她这么笑。
“男的女的？”
“女生，特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