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我带走了,你好自为之。”卯公子的声音在空荡的寝室内响起,惊醒了人皇。“对了,走之前再送你一个大礼,周暮早就死了,你放在那里的东西被拿走了。”
人皇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他派去落拓的人一直没有消息,已经让他有了不好的猜测,确信之后,这一刻的愤怒与杀意达到了登峰。连夜下达了命令,昭告天下落拓城城主和周暮有谋反之心,清风寨参与其中,而慕容鞘欲与其合谋来个里应外合。
此消息一出,布刑司被暂停了一切职责,并且在这个时候将之前在皇城抓到的一个疑似清风寨余孽的小子当作诱饵推上斩首台。
不知全貌的皇城百姓一片哗然,面对一个瘦弱的孩子,发泄着自己最大的恶意。
猴儿穿着的囚衣肥大且破烂不堪,囚衣之下已经没了一块好肉。他被关在囚车中游街示众,围观之人不停朝他砸着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甚至还有小孩儿想他砸小石子,可猴儿始终一动不动,眼神中只有麻木。
当初他瞒着清风寨所有人偷偷跟着幼萝来到皇城,只想着能帮伴着幼萝救出二当家,刚进城就被皇帝的人抓住了。
被抓的猴儿经受了严刑拷打,如今披头散发,伤痕累累,还要忍受众人的唾弃,口水和烂菜叶子。
这些都无所谓,少年黑溜溜的小眼睛透过脏乱的头发看着周围,他希望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影子,那就说明他们都没事儿,但又不希望大当家看到这样的自己,害怕大当家为了自己落入这再明显不过的陷阱。
他大声的吼出来,然他们不要过来,这就是狗皇帝的陷阱,可最后只能成为他喉间的阵阵呜咽,和铁锈般的血腥之味。
看到这样的情景,幼萝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救下猴儿,再冲进皇宫撕了狗皇帝,仅存的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行。
飞炼拉住她的手腕,怕她就像上回一样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劝道,“不要再冲动了,你忘了别院的事儿了吗?”
她当然记得,因为她的莽撞,才让自己和飞炼一度置于险境,不会有下一次了。但看到眼前的猴儿,她只能咬破自己的唇瓣。
片刻之后,皇城的四个城门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异动,城门处的百姓向看到鬼一样逃跑往皇城的中心。
城门处的动静很快就传开了。
有人说有蛇妖在攻击守城的人,有人说明明是狼妖,还有人说是龙王发怒,更有甚者说是要魔族首领想要抢人族的地盘,孰真孰假早就没人敢去验证了,无论是妖是仙是魔,都不是他们能应付的。
普通百姓害怕的都回了自己家,刚刚还谩骂声一片的街道,一阵阵尖叫过后,变得万人空巷,留下一地的狼藉,和不知所措的押送官员。
这些官员都是布法司的人,将犯人斩首的活儿原本是布刑司来做,布刑司被封的情况下,他们就临时顶替。
布法司少卿苦了张脸,没有后退可言。在他们身边的可是皇帝禁卫的监视,只能硬着头皮上。
皇宫外闹如此之大,皇宫内却异常安静。
没有守卫,没有宫人,就好像人皇在对他们敞开大门,静待他们的到来。
“真是好明显的陷阱呀。”飞炼看着毫无人气的皇宫,和他印象中的皇宫完全不同,“就差在书房门口放个欢迎皇宫一日游的牌子了。”
垂云意味深长的看着飞炼说,“人皇不就是猜中我们就算知道是陷阱也会来嘛。”
垂云、勾离、飞炼、慕容鞘四人说笑着一起踏进了御书房。
时隔多日,垂云再次见到了那张和白痕相似的脸,还有那个拿拂尘的老头,人皇的身边还站了一个女子,想来就是宋家大姑娘了。
“是你。”人皇认识垂云,他们在落拓见过一次。
垂云眉开眼笑的像见了老朋友一样的问候,“好久不见。”但她得到的只有一声冷哼。
“慕容鞘,朕该在慕容勾离之后就杀了你,朕不仅没有杀你,还让你坐上少卿的位置,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吗?”
慕容鞘一脸认真的回道,“那是先帝,不是你。”
人皇听完之后,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垂云、勾离和飞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慕容鞘。
飞炼问勾离,“你没和他说吗?”
勾离问垂云,“你和他都闯过皇宫了,你没和他说吗?”
垂云看着他们俩,“我以为你们和他说了。”
慕容鞘看着他们三个人问,“说什么?”
人皇像憋了很久,这么辉煌的自我介绍时刻,对着在他眼中即将是死人的垂云他们说了也无妨。
他张开了手臂,“你以为这天下是谁打下的,是朕,一直都是朕的。是我慕容的,百年来都是如此。你姓慕容,你属于慕容氏,而慕容属于我!我想想看,慕容欢、慕容青、慕容泰……我用过的名字还有什么?不记得了,不重要,他们都是我。”
垂云听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