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
惊春她们相伴多年，深知师令仪脾性，所以也不推脱，顺了顺裙摆就在石桌前坐下，清谷剥石榴、雨儿调饮、惊春捣碎冰，安静而有序。
擂台上，季之珩早在沈残冬落地之时就收起了面对其他人的那种散漫，面容严肃地冲对方抱拳。
“请赐教，点到即止。”
沈残冬勾唇一笑，桃花眼弯成两道月牙，笑容如沐春风，气质温润如玉，宛若一个人畜无害的翩翩公子，让人在他面前不自觉放松警惕。
“请。”他说。
季之珩不敢真的放松，反而更加戒备，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柄青玄鱼纹长刀，寒芒凌冽，见沈残冬两手空空，便询问道:“请问兄台平时用什么兵器，我擅长刀枪，略通剑术。”
能用兵器最好，但假如沈残冬要赤手空拳跟他打的话，他自然得放下武器。
“唔……”沈残冬做出思考的神态，少顷，笑眯眯道，“剑。”
接着扭头看向台下，“我原来用的剑断了，哪位侠客仗义借剑一用，沈某感激不尽。”
话音落下，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过了会儿陆续有人丢剑上来，沈残冬上前几步弯腰拾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把剑，拿在手中掂量掂量，然后目光准确对上人群里一位双手抱臂、白发散乱的老者。
“是把好剑，多谢。”
老者微微颔首。
季之珩与沈残冬面对面站在台上，一人白衣胜雪，一人鷃蓝幽深，刀剑在炽烈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双方互相点头致意之后眼神骤变，紧张的气氛向四周蔓延，沈残冬率先动作，身影迅疾，剑尖划破黑色毯子朝季之珩袭去，而在剑尖即将抵达对方脚下时忽地上挑，刀剑半空碰击发出“嗡”的一声闷响，剑身小幅度且高频率颤动，握着剑柄的那只手倒是稳如泰山。
“咦？”沈残冬似乎感到惊讶，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须臾后抬起，倏地咧嘴绽放出一个极其明媚的笑容，一双桃花眼仿佛盛满了星光，熠熠生辉，他对季之珩说，“你比我预想中的要强一点。”
季之珩握紧重刀，脸上浮现跃跃欲试的神情，“你也是。”
当习武者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时，比武的目的就变了，这注定是一场精彩纷呈的对决。
刀剑很快再次碰撞到一起，两道身影彼此试探、拉扯、寻找缺点，意在攻破。
刀霸烈而凶猛，剑灵动而便捷。
师令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擂台上那两道白蓝身影，拿起糕点分成两半自己吃一半，递给惊春一半，然而她注意力根本不在糕点上所以有点食不知味。
“你们觉得谁会赢？”她声音含糊道。
惊春先端起一碗冰凉的石榴水喂她，才将视线移到擂台上，观察了一阵后说，“应当是季少侠吧，他刀法精湛，爆发力很强。”
“我倒觉得另一位少侠比较厉害。”雨儿小声道。
沈残冬一招一式都像是一种艺术，绚丽轻盈，身影飘逸灵动，极具观赏性，乍看温和无害，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每次出招既快又狠且准，绚丽中暗含肃杀，迷人而危险。
二人的打斗气势不凡，擂台周围观众情绪被带入其中，不自觉往后退了两米远，屏息凝神望着台上。
师令仪又问，“清谷你认为呢？”
清谷歪头想了想，表情狡黠道，“我认为他们打平手！”
惊春和雨儿对视一眼，笑着嗔怪道:“就你会做人。”
清谷对她们扮了个鬼脸，三人笑作一团。
师令仪没有理会三人的笑闹，目光始终放在擂台上，眼神逐渐变得狂热。
系统检测到师令仪情绪激动，忙上线找她，“你怎么了？”
边问边快速浏览了一遍她的记忆，不等她回答就“嘶”了一声，很快抛出第二个问题。
“沈残冬和季之珩争抢给你当护卫的资格，你怎么做到的，你知道季之珩是谁吗？”
师令仪勉强回神，眉宇间隐隐透露出一丝被系统惊扰的不悦，“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啊？”
“你这么吃惊，那季之珩估计就是主角了。”
“……对，他是。”系统不想让师令仪觉得它憨，于是又把话题绕回去，“你刚刚怎么那么激动？”
说到这个，师令仪眼神再度狂热，“我很喜欢沈残冬的剑法，非常漂亮。”
“所以？”
“我想死在他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