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开始便是如此,那时她甚至想要成为的不过是攀附大树的藤蔓不是么?
天下女子有几个能不倚靠自己的夫君呢?
想想她自幼看着阿爹和阿娘是如何相处,再想想白居岳同旁人是如何相处,能得这天下一人与自己相敬相亲,梁拾鸩不晓得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明明从前只要他活着便好,只要能与他一处便好,只要......她凭何越来越贪心了呢?
她前几日还说什么不在乎名分,可如今她竟然为她陪伴在他身边的身份犹疑起来。
她自然相信白居岳当日那句求娶绝非虚言,但她嫁与他会是梁十二么?梁拾鸩么?那张假户籍上的赵拾鸩?
抑或,他会给自己安排上别的更适合嫁入白府的身份......
梁拾鸩抓住白居岳的手腕,她微仰起头与他双眸对视,没有一股脑地把自己脑中的疑问全部倾泻出来,她想她自己多半也还没全然想清楚的。
但她还是开口把眼前的一件事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同他说了:“你往后能不能不要再给我下迷药,我不是不知事的人,你提点两句我不会坏事的。”
梁拾鸩想起十日前她曾在马车上说过的那些话,天下世道女人多少的的确确是要倚靠着男人的。
但她已不是藤蔓,也难以再做回藤蔓了。
“我也想为你分忧的。”
相比依附,她更想要他二人能够互相担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