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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1 / 2)

“......娘娘是想做回哑巴?”

听着白居岳停顿的脚步,加重的语气,梁拾意忽然感到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触怒白居岳的窍门。

“这般直呼臣的名字,若非是臣,便是在给我二人寻死。”

白居岳说话似乎带有种与生俱来的威压,伴着怒气这种威压更是被推到了极致。

但比之他此前毫无波澜的漠然,梁拾意竟颇为吊诡地感到这样的白居岳反倒没有那样可怖。

有时候人就是没开口时心头最为紧张,一旦起了话头那剩下的倒就顺得下去了。

梁拾意此前被封过哑穴,卸过胳膊,现下除了一张嘴别的地方也动不了,至少从她前次寻死觅活的结果来看,白居岳不会轻易地让她死掉,反倒为她开了些方便之门。

梁拾意大着胆子接着说了下去:“若不是你进了这扇门,只怕我本来也就死到临头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白居岳你既然都有能耐让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做皇帝,为何不自己......”

几声快步,梁拾意一下又被捂住了嘴。

梁拾意的双唇乍然与白居岳掌心中那道粗粝而突兀的疤痕正正相撞在一起。

此前因发着高热而干涸的唇瓣,经过几日的养护重新恢复了属于少女的柔软与水润。

刚结痂的伤处本就微微泛着一丝痒意,这一下触碰那柔软竟恍然化为了细密的绒刺扎进新伤,痒意骤时生根仿若要顺着掌心蜿蜒而上钻入某个更深处跳动着的地方。

梁拾意似乎瞟见白居岳的双眉往中间蹙了那么一下,但霎时他的脸被他彻底别进背光处。

屋内未点灯烛,洒进窗中的清辉是唯一的光源。

白居岳避开月光便就全然沉浸于黑暗中,让梁拾意全然无法看清他的神情了。

“若娘娘是觉得近几日活得太自在,那这种自在臣随时可以剥夺。”

这种黑暗仿佛瞬时剥离掉白居岳多余的情感,他的声音恢复平稳的冷漠。

淡淡的一句比此前那些明显可听得咬牙愠气的话语有威胁得多。

猝然而生的胆寒让梁拾意重新意识到她是活在这个男人的掌控中的。

或许是她恢复的些许自由,或许是凌飞雁每日持之以恒对白居岳的赞赏,梁拾意对这个男人的戒备的确在不知不觉中便放松许多。

可她着实应该记住哪怕白居岳并非她此前以为的杀人如麻全无人性,只要他轻轻一捏手掌仍可以随意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尽数粉碎。

“请娘娘闭好眼睛和嘴。”

梁拾意沉默地遵从,哪怕感到疼痛她也用牙咬紧嘴唇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第二日晨起梳妆时,梁拾意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在宫人们的精心伺候下,此前的病态都已尽数消失,一抹特属于少女健康而富有光泽的粉嫩点缀在雪肌之上,原本干瘪下去的面颊也重新变得丰润娇俏。

唇上被咬出的淡淡红印被口脂一盖更是半分都瞧不出了。

她咬自己的力度俨然比给白居岳那狠狠的一口不知轻上多少。

其实在梁拾意的见闻中,男女之事本就并非享受而是由女人在单方面地伺候男人。

无论阿娘还是郑嬷嬷都是这般教她的。

她更是曾经不少次听见过姨娘们因为伺候她爹而发出的惨叫。

从这个角度来看白居岳既不需要她伺候,也绝非粗暴。

第一次时的确疼得厉害些,可昨夜便减轻了许多,甚至梁拾意隐约发觉白居岳会因她咬唇的动作变得更为轻柔。

而且自从梁拾意被白居岳推上太后之位后,吃穿用度一应都是最好,甚至为了她腹中“龙儿”的安康,她连为大行皇帝服丧吃素不用。

就前天她还被许着和凌飞雁一同被宫人侍卫们簇拥着去御花园散了趟心。

若阿娘知道她现在过的是这般日子,怕只会道天上的神仙也莫过如此。

但梁拾意却很难感受到任何喜悦满足的情绪。

一方面自然是梁拾意还并未从桩桩血腥的惨案中恢复过来,并因自己对杨钧翊的背叛始终不安着。

另一方面却是一种连梁拾意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似乎是从那些她被逼着读的四书五经中而来。

梁拾意发觉在书中留下记载的女子甚少,却似乎都活得同她印象中的女子不大一样。

尤其像她这般被封为太后的女子甚至能干涉朝堂,做出那些男人们才能做的事。

白日里梁拾意读总读这些男人们或像男人的女人们的行事,到了夜里却被要求闭上眼闭上嘴,做一个连行动都不能自主只能顺从的弱女子。

梁拾意隐隐感到这其中似乎存在着某种矛盾不断拉扯着她,困惑着她。

终于她向凌飞雁提问道:“凌姐姐,你知道读四书五经是用来做什么的么?”

凌飞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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