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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2 / 2)

不定的竟然是一根小小的银丝。

白居岳开头那些举动吓人归吓人,但他此前也不是没吓过人。

白居岳看惯生死毫无反应,指着空肚子都敢作皇帝,对于他来说万事似乎无不可为。

这样的人,梁拾意费尽心思也理解不了属实正常。

而行|房,要说变也的确变了,但大多都是她自己一些微妙不可言说的感觉,对白居岳来说无非仍是一贯无需交流无需多余触碰的例行公事。

唯独这根银丝......

虽内阁阁臣皆称阁老,但白居岳绝对不老,阁臣中也就一个未至而立的张以斯比他小。

若单论样貌,张以斯粗糙得很胡子拉碴风霜雪露的,白居岳除开他那副疏朗的骨相面皮更简直如同一张画皮,莫说瑕疵皱纹连一丝疲态都让人瞧不出自然更显年轻。

不过白居岳自有股天下独一的气场威势在身,无论年龄地位也恐难不被其压制。

吕肃有白发,她阿爹有白发......梁拾意能想起来有白发的人皆都已是四五十岁的年纪,白居岳三十有二如何就该见得银丝?

虽然仅仅是一根,但白居岳向来便毫无弱点瑕疵。

梁拾意也不明白她到底在纠结在乎些什么,就好像她深深地畏惧着白居岳没有破绽的强大,但同时她又不住地依附于这种强大。

就像她知道是白居岳而非刺客时松的那口气,这种强大在绝对的掌控下亦提供了一种庇佑让她安心。

梁拾意睡不着翻起身来,拔出那把匕首,刃间的血迹已被擦拭干净凛凛泛着寒光。

是它的缘故么?

她攥紧刀把,白居岳给了她一把可以刺伤他自己的利刃。

——

深夜丑时

待到这月华完全退散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分,白居岳方才为漆黑的屋中点起一盏灯。

他左手之中把玩着一根金簪,款式不精金量倒是实打实的足,比京城的簪个头至少得翻了三倍,簪头镶着的明珠倒是比他这一盏孤灯更亮。

他手指一挪把簪子转了个向,簪尖点在眼前画像的红点之上。

这簪尖打得利,轻轻一戳就将那红点戳出一个洞来。

不像少女,他亲手把匕首递到她手中向她暴露出他脆弱的命门,她也生不起半分伤人之念,唯有在命悬一线时被求生的本能激着才能勉强朝他手臂一刺。

白居岳边思索着边用右手拆出一封新到的信。

“梁拾意性刚硬通武艺善骑射......”

他轻轻扫过开头的几个字,信纸便随着被放进火苗中的一角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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