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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人最难以背叛的是自己身体的本能。

无论理智在叫嚣着什么,头脑在试图操控着什么,总会有某种本能让身体抢在任何思考能够达成前的瞬息,诚实地率先行动。

白居岳习惯了十年如一日的与他大部分的本能做对抗,却万万没有想过他连生死亦置之度外,偏偏栽在了小小的情|欲二字之上。

少女凌乱的发丝、满面的泪光、还有眼中深深的恐惧无一不昭彰着白居岳方才犯下的罪行。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想惩治这罪行,反而向他伸出了一只手,一只不堪一握努力张开也还是那么娇小的手,却试图用自己纤薄的掌护在他胸前挡住锋锐的刃。

又为什么,为什么他以为他终于激起她心中报复之念时,她又转而贴上了他的唇。

口舌是最善于用来欺骗操控的工具,当然他也可以用它来教导她,撕咬固然也可以见血但哪里比得上利刃,她又不能往她洁白的贝齿上淬毒......

紧接着那极柔软的唇瓣,带着淡淡血腥的贝齿亦扣了上来,还有微微的颤意。

少女似乎总是这般微颤着,是害怕么?是紧张么?可又每次仍旧是那样毅然决然地坚持呢。

白居岳紧闭的唇齿没有劝退少女,反而让她试图采取更多的手段。

牙齿舌尖横冲直撞,恰如十多岁青涩又鲁莽的年纪。

只是他徒有年纪,在这方面的经验也毫不见多,反倒她任意微小的举动,都让他身上的躯壳陡然又撕扯开一个巨大的裂口。

柔软争先恐后地挤出来,哪怕裂口的边缘再怎样锋利也不管不顾地挤出来,哪怕挤得鲜血淋漓。

白居岳知道那些裂缝再无法复原了,就像他已被少女润湿的口唇又岂甘愿再干涸回去。

是少女先开口、先点头、先触碰的,无论是嘴唇手指还是这具残躯的其他地方,他警告过推开过甚至威胁过,但她还是执意选择了飞蛾扑火,自投罗网不是么?

“呵”白居岳不由地勾起一侧唇角。

那事至如今,他本就非是什么善类,又何须再扮什么圣人。

他的罪恶罄竹难以书尽,岂惧再添床笫一笔。

唇角的上扬自然扯开白居岳原本封闭的唇齿,但在继续向内之前梁拾意还是稍稍迟疑了片刻。

毕竟她只是小小一个梁拾意,面对的是整个天下在握的白居岳。

她怕她的最后一搏最后依然是徒劳无功,于唇齿间便真得就可以撬动这个铜墙铁壁般的男人么。

只是梁拾意这犹疑还未持续半息,白居岳的气息已经强横地冲进,一股极苦涩的药味就像她此前闻到过的那般迅速霸占完她的口腔鼻腔以及她周身全部的空气。

这味道简直苦涩到呛人,但就像开弓没有回头箭,很快她意识到自己就是想挣脱也不能了。

白居岳的臂膀锢住梁拾意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搂住重新倒回床榻之上。

第二日晨起之时,梁拾意晨起之时脸上红得便就不只有双颊了,她望着镜中那因为稍稍红肿而比平时显得更为丰满的嘴唇,心中只道幸亏昨夜已上过一道药,不然今日怕用口脂遮也遮不住。

“太后娘娘麻烦把嘴角抿住,奴婢要上外侧这一圈了。”

不过梁拾意嘴角上扬的弧线似乎也藏不住。

她不得不说这一夜又是一种全新的从未有过的愉悦,由全身参与的愉悦。

白居岳虽然还是没脱上衫,但隔着衣料传来的体温与摩擦已足够让她油然产生一种酥麻之感,更不要说唇齿与那处之交。

梁拾意莫名有种感觉虽然白居岳应当是个经验老道之人,但偶尔的动作似乎也有种毛头小子般的莽撞不过会根据她的反应调整得很快,只是这口唇......大抵月光照到得太晚,发现之时已是覆水难收。

“太后娘娘,奴婢上完药了。”

说来还有一件极奇怪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白居岳身上那股极浓重苦涩的药味给她灌了至少得有小半个时辰,她现下再闻到旁的药都觉得是淡如无味。

刚刚喝她那朝一碗的安胎药时更怪,这嘴巴一下对苦彻底习惯了竟然感觉残存的余味都是甜的,像是饴糖一般。

也许藤蔓不光可以依附大树而生,也可以让大树渐渐离不开它。

梁拾意脑中晃过一个念头,当然就那么一瞬,她赶忙摇了摇头。

一两夜的欢愉的确让人留恋,但这欢愉背后真正要紧的还是为了这一个孩子,梁拾意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腹。

唯求能早日有这一个孩子保住性命,她哪里还能生什么别的妄念呢。

昨日她那被白居岳逼得莽撞一试只能说是绝处逢生,只不过若二人之间的欢愉能让他来得勤些,自然有孕几率更大,倒也就算是完成了目的。

正月廿七,随着圣寿节的步步逼近,梁拾意白日里基本不是在读朝贺的名单礼单,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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