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三皇子仗义相救。”
他好像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去救她。
御花园那次是,这一次也是。
因为她,他得罪了福王,得罪了淑妃。
...........
秦令川看向唐婻,月光照在唐婻的身上映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这束光皎洁的他想要永远的守护,这束光是他的黑暗时期的朗日星辰,是他的心中刺,骨中血。
“你没事就好。”
唐婻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本来就是不擅言谈的人。
轻风刮过秦令川的衣角。
唐婻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还穿着指挥司的甲衣,衣角处还有着破损,秦令川的眼上还挂着淡淡的乌青。
明明是大镱闲散的皇子,明明黎民疾苦最不干他的事。
明明.....自己的生死也和他无关。
“指挥可否将这身甲衣解给我?”
秦令川抬头看了唐婻一眼。
唐婻抿了抿嘴,慌乱道,“我....下官是宫中的尚仪,曾在尚工司做过织女......”
秦令川没有说话。
她吸了一口气,“指挥身上的甲衣,或许下官可以代为修补。”
“我.....”秦令川低头看向自己上坏掉的衣洞。
唐婻要给他补衣服,秦令川心中忐忑胜过欣喜。
他以为他卑微的灵魂,这一世都不会得到原谅,对着她,他永远怀着巨大的歉意和卑微的姿态。
唐婻见他犹豫,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冒犯。
匆忙又道,“下官用的是苏州的云锦织法,京郊镇疫刀剑无情,或许能够为指挥抵御一二。”
.........
秦令川旋即就要脱下外衣,唐婻慌张转向后。
她后背面向秦令川,小声道,“指挥不必在此处脱下,下官稍后可派女官前去府上取。”
秦令川脱衣服的手即刻停了,悬在了半空。
他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慌忙看向唐婻的背影。
该死,他怎么每次都要她难堪,偏偏对的还是唐婻。
“好,那就辛苦唐尚仪了。”
唐婻转过身来,郑重向着秦令川鞠了一躬,“指挥与下官不过萍水之交,指挥却几次救下官与困境,今日还因为下官得罪了三皇子,唐婻无以为报不胜感激。”
秦令川看向唐婻低下作揖的头。
大镱宫上悬挂着静静的明月,秦令川就这样静静的看向唐婻。
天地之间仿佛就剩他们两个人,
他的心中抑制不住地想要告诉她。
萍水之交。
不止啊,唐婻,不止,我们在浣衣局里遭受谩骂,在被人欺凌的门前经受棍棒,在无人问津的墙角下进食,在风雨交加的深夜崩溃哭泣,我们在被人唾弃的日子里相依,在你低下头颅辗转难眠的无数个日子里,我都在你的身边。
只不过你看不见,只不过你不知道。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
“尚仪不必多礼,我只是不想让无辜的人平白受辱。”
我只是不想让唐婻受辱。
秦令川舒展了手,风簇拥着唐婻单薄的身体。
身后,提着灯的梁全忠一步步前来。
“唐尚仪来了,皇上还在乾清宫等尚仪呢,让老奴看看,是不是.....”
梁全忠顿了顿,注意到一旁的秦令川。
“出了什么事。”
梁全忠脸上挂着笑。
“本官无事,路上碰见四皇子,说起闲话罢了,谢公公挂心。”
梁全忠点了点头,“那,尚仪请吧,可别让皇上等急了。”
唐婻回了礼,跟着梁全忠前往乾清宫。
梁全忠在前面领着路,走了一会儿,唐婻忽然回头望了一眼。
月光下,那个人还没有走,秦令川的眼神和她相汇。
那一刻她好像被击倒了。
唐婻灵魂深处仿佛升起了巨大的战栗,汹涌的浪潮在她的心口突起。
那种感觉就突起了那么一瞬间,她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尚仪?”梁全忠疑惑道。
唐婻抬头,面前就是乾清宫。
她回过神来,“是,梁公公。”